胖女人第二天早晨就回复了活力，把走廊尽头那个挂在半空的老钟敲得叮叮咚咚的响，声音尖锐。

“醒醒！醒醒！”

一众人腰上围着浴巾从寝室里探头。

“洗漱时间！女孩们先去，完了男生去。”

马克西尾随着女孩们上楼，大脑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安瓦从金发少年的一旁经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打招呼。

“还好吧，马克西？希德昨晚放的屁可真够臭的。”

真是糟透了的话，安瓦。

金发少年转身看着好友脸上的笑容，目光隐隐有些劝告的悲哀。

“……收回去。”

“收回你说的话。”

安瓦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尴尬的轻微转动着脖子。

金发少年抿住唇，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再见。”

马克西感觉自己更乱了。闭上眼睛不停的用水反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徒留早晨敏感的皮肤在水流中一阵阵颤栗。

金发少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靠在墙上愣了一会儿，伸手关掉了阀门。

汤姆以“开始教育”的名义把众人带到一个蒸汽腾腾的地方，一座巨大的锈红色铁皮机器发出刺耳的噪音。

马克西茫然的从机器底下看着上面说着乱七八糟的俄罗斯语的俄罗斯大叔讲解着机器制造胶水的流程，真像是一头扭动的猪。

老巫婆看见众人出奇的一致表情，在一旁做回了一个称职的翻译。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马克西总觉得她在时不时的看自己。

老巫婆指着后面一版简要流程图。

“……马进来，我们打断它的腿。”

Joe面部有些轻微的扭曲。

“……然后碾碎，加水，煮开，最后制成胶水。”

俄罗斯大叔向老巫婆点点头。金发少年忽然有股非常不祥的预感。

工作人员把一匹马牵进冒着红光的工作室，一阵挣扎的马的嘶吼声，重物碎裂和落水的声音，和管道“咕噜咕噜”的响声混合着像是某种巨大的怪物进食。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蒸汽从缝隙里喷了出来。随着机器运转，管道里咕噜咕噜的东西从出口处流了出来。

金发少年心惊胆战。

“哦，不，汤姆……”

学生们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师。

汤姆故作镇静，仿佛想给学生讲明一个过来人领悟的道理。

“对，不错，就是……Un……就像我说过的，这可是现实世界，活生生的事实发生在身边，好好想想。”

马克西为老师的言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回头看了看流出来的胶质，微微叹了口气。

“参观”散伙之后，面对乔恩的邀请，金发少年表示没有任何泡妞的欲望，回到寝室继续自己的素描画。

托尼坐在床上，似乎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