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驾飞机驶过,趁着飞机的轰鸣,我大声呼喊“这个讨厌的世界,不要太欺负人,我王思佳不会妥协。”
忽然发现我的右侧20米处有个人影,蓝宸,正拿着一块好丽友和一个插着吸管的玻璃瓶酸奶,一口蛋糕一口酸奶的吃着喝着,我气呼呼的走过去。
“蓝宸,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干嘛听了我讲电话,又听我内心嘶吼?”
“确实挺像狮子吼,你那点破事我才懒得听,无非就是谈个恋爱,失个恋,然后再谈个恋爱,再失个恋,你还能有点高尚情操吗?再说这顶楼天台,是你用微薄的工资买下的?”边嚼着好丽友派,边数落我,脸冲着围栏外的一驾驾飞机。
“蓝宸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脸冲着我说,小学老师没教你做人起码的礼貌吗?再说,人家男的都是来顶楼抽烟的,你来顶楼吃零食,喝牛奶,一看就是没断奶的小学生。”
“冲着你,谁还能吃得下,我还在青春期,发育长身体,不像某些人马上就快更年期了,还在做些青春期的无聊事儿!”
“懒得跟你说,你慢慢吃吧,小心噎死你,还得五星级糖尿病。”不想跟他废话,于是从他的后面走到了天台的门口,想要回到办公区。
“王思佳你等一下。”我停住了脚步。
“不要以为我们两个经历了一些事情,就好像朋友一样了,工作上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私下里和以前更没区别,不要以为谁都会喜欢你这40岁的脸,还20岁的脑子的超龄儿童,也不要被假象弄得神魂颠倒,嘚瑟大了掉毛。”
我转过头,走近了他几步,“蓝宸,不要以为你长得过得去,谁都得对你那副雌雄难辨的脸顶礼膜拜,不要一吃饱了撑得,就开始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不要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毛病,你没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性格分裂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好好给你治治。”
他走到我面前,俯身低下头,靠近我的脸,我的脖子连同头一起往后仰,直到不能再仰“你要有那样的资源,先治治自己的神经质和不理性吧。他抬起头,往楼门走,“不想和你一起下楼,过五分钟再下去。”他下了楼,留下我在天台,感觉心里的闷气又增加了一格,觉得自己招谁惹谁了,蓝宸要这样对我,不是他性格分裂,就是生理期来了。
下午工作十分,手机来电显示的是一格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居然是小雪,小雪先是抱歉,觉得本该早点请我,可是这几个月他老公工作都有些忙,老公新上任的领导是个工作狂人,奴役人不偿命,再加上装修房子、旅游,过了俩月才有空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我跟小雪说好饭不怕晚,只是我不太想去,某些人未必想要跟我一个饭桌吃饭。小雪一猜就知道是蓝宸招我不爽,他说他跟蓝宸要我电话,蓝宸居然说我不配出现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后来她跟S哥要了我的电话,我们在电话里一起狠狠的痛斥了一下蓝宸的性格分裂和不解风情还有小学生一样的幼稚,然后小雪安慰我道,其实我不必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是蓝宸讨厌的人,他是不会招惹的。我说我才不关心他是真讨厌我还是假讨厌我,只是他别总拿我当他发泄不良情绪的工具,我又没受虐倾向。
下班十分,林枫先上了车,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我顺势坐在他的身旁,班车发动,所有人昏昏欲睡,林枫拿出耳机正要听歌,觉得今天林枫对我的态度有点冷,我努力安慰自己太敏感了,主动找些话题来说。
“谢文远是属什么的?”
“干嘛,你要给他算命?”
“我想看看他和李云墨差几岁?”
“他属蛇。要不要把生辰八字一起告诉你,你再看看两人是不是范克?”
“啊?他比你还小,难不成早上学一年,云墨大我一岁,天呢他们差了9岁。”
林枫听了我的话有点惊讶,“你同学比你大一岁,居然大了文远9岁,大这么多,难道你也过了30了?”
“是啊,很正常,云墨和我是研究生同学,我25她26周岁才工作。”
林枫沉思了片刻,看着我,眼神透露出少有的迷茫和怅然若失,“看来我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想这个鸿沟我跨不过去,靠你去跨了。”
“我也不跨,我怕掉沟里。”我来不及分析他话中话的真是含义,即使气势上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但是嘴上还是死鸭子嘴硬。若干年后,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过早的暴露我的年龄,在林枫彻底的爱上我之后才知道我掩盖在大圆脸下的真是年纪,也许结果会有不同,但是我又不愿意在爱情的一开始就存在着隐瞒和欺骗。
小雪的晚宴定在周五晚,S哥让我晚上早点下去,他载我和蓝宸一起去饭店。我们是4点35发车,刚过了4点10分我就收拾东西,偷偷溜出办公室,按下了向下的电梯,电梯打开,电梯里居然是林枫。自从上次我们两个授受不亲的过了一夜,我就无法用正常的态度面对他,在他面前会表现的不自然,故意想让自己淑女一些、美丽一些、可爱一些,可是不知他的态度为什么却对我变得异常客气,我还是努力的劝慰自己,顺其自然,保持内心的安定,不要让自己的身心喜怒由一个年级轻轻的孩子牵着鼻子走,可是此时此刻我还是无法淡定,站在电梯门口呆呆的发愣,他也看着我,终于我缓过神来,走进电梯站在他的旁边。
电梯里我们互相非常官方、友好、客气的寒暄了几句,然后一起走出电梯,一起走向停车场。S哥的车已经开出车位,跃跃待发,林枫看我了上了车,用钥匙“哔”一下他的车,我们就分开。车子发动,蓝宸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两个人都在聊着一款网游,如果过关、如何使用各种武器,各种诀窍,貌似两个人天天约好了一起打网游,白天交流心得,说着我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感兴趣的话,我心想要不要这么认真,没见他们对工作如此上心。两人讨论的异常热闹,谁都没有跟我主动搭话,好像他们载着一团不需要人文关爱的空气一般。
我的电话响起,是王芳,自从上次在林枫家过夜,我们有时会在微信上聊上几句,但是都是针对好看的电影、好看的书,或者针对某个朋友圈共同发表点评论,从没有提过林枫,不过这两天没有交流过,看她的朋友圈劲是大好的旖旎风光,猜测一定是出去旅行了,她说“思佳姐,最近没怎么跟你联系,我和李晨去香格里拉玩了一圈,前天刚回来,今天晚上我们一群人,就是你在酒吧里见到的那群人一起吃饭,谢文远过生日,你也来吧,对了你的朋友云墨姐也来呢。”
我心想谢文远过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种事情,林枫不邀请我我是不会去的,“我怎么……没听林枫提过,我跟谢文远不熟,就不去了。”提到谢文远名字的时候,本来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蓝宸和S哥,忽然停止了,车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我打电话的声音。
“对呀,我以为林枫会跟你说,结果今天一问他居然忘了说了,所以他让我给你打电话,没事就过来吧,我们在东港附近的川王府。”
“什么,你们在川王府?”
“是啊,你不喜欢吃川菜吗?”
“喔,不是,芳芳,我今天晚上有事,真的去不了了,你想见我,周末我请你吃西餐、喝咖啡、逛街吧。”
王芳落寞的挂了电话,然后嘱咐我一言为定,放下电话,我想起了小雪说过今天晚上吃饭的地儿好像就是川王府,跟S哥再次确认,“熙明,今天我们在哪吃饭?”
“川王府啊,东港那个。”我寒毛竖起,如果在饭店和蓝宸一群人吃饭,再遭遇林枫一群人,不知为啥有种被捉奸的感觉,问题是不知道是谁捉谁的奸,再加上李云墨和谢文远狼狈为奸,公然无视社会伦理和道德的耳鬓厮磨,勾肩搭背的在一起,场面一定壮观而令人不知所措,而我在其中又能充当什么角色呢,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我,我能不去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只是负责把你送到,你不想去自己跟小雪说吧,反正不到饭店我是不会停车的,你要想下车,你就跳车吧。”
“熙明,你醒醒好,我下午咖啡喝多了,肚子疼,你在快入市的地方给我停一下,我自己打车回家吧。”
“你是不是想上厕所啊,前面会经过一个要盖欧式别墅的工地,再往前走是片稻田,你是喜欢洛可可式的洗手间,还是田园风光的洗手间,我都可以满足你。”
“徐熙明,你猥琐。”透过前面的反光镜,我居然看见了蓝宸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意,虽然这表情是那么的微弱,不容察觉。
“不过说真的,王思佳,你怎么了,接了个电话就说不去了,是前男友,还是老情人,在川王府啊?刚刚听你提,谢文远,你认识谢文远?”
“是啊,这城里稍有姿色的帅哥,我都认识,难不成你也对文远有兴趣?”
“熙明,专心开车。”蓝宸一句话,又使车厢里刚刚升文的空气凝滞,三人谁都不在说话。
车子快入市的时候,我说“熙明,靠边停,靠边停。”
徐熙明,无视我的话,越过入市的路口,车子向我家相反的方向驶去,“王思佳,你要是怕见到老情人,你就猫在包间里不出来呗,要是有人真敢硬闯包间,强抢妇女,我和蓝宸就站在大门的两侧……,一起把门打开,好放人进来。
“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纨绔子弟做不出斯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