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就搪塞了下“是吗,还行吧。”
王母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又问向玄逸:“玄逸,你觉着呢,不如过后,本宫叫她前来与你说说话,认识一下没没什么不妥。”
玄逸坐直了身子,握着扇子冷着脸,平静道:“玄逸今日也玩累了,不想再多说些什么,等宴会结束了,便回神宫去休息。”
一旁观测的白承暗骂,这玄逸也忒直白些了吧,那张冷冰冰的脸摆给谁看,王母吗?这气氛可真够吓人的。
王母无言,觉着这玄逸冷淡过头了,不过,既然人家天神不愿意,也不好强求。淡淡说道:“你和苍寂还真是像。”
随后,高台哑言,大家也不多说什么,直到散会,白承与玄逸一同离开了,腾着云,四处散散。
踩着白云无头绪地飞着,玄逸摇着金扇子,开口问道“你可还记的苍寂百年前从凡间带回的那个娃娃。”
白承见他这样一说,回道:“刚见你在榕黎山荡悠,我猜你肯定是去见他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玄逸笑说:“也没什么,那个小娃娃已经长成了个少年,标致是标致,就是有些柔弱,像是……像是人间的书生,不过如今,倒是成了他的床伴。”
玄逸说完这话,见白承目光有些闪烁,又沉了沉,便知有事,却也没多问。
白承接道:“他那样,过得也很是幸福。”
“幸福?”见白承那副模样,玄逸捂着肚子大笑“你这表情,可是羡慕他?你说他幸福,难道,那孩子与他是两情相悦?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承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竟不知。”
“什么。”玄逸愣了愣。
“你竟不知。”
“不知什么。”
“他们实实在在是两情相悦。”
玄逸哑口无言,这个消息可是比天雷轰顶还要让人震惊。自己也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觉得那不过是自己多想了而已,不实在不实在,却不知,竟是事实。
玄逸思量一番,定了定神“我本以为断情断欲的仙君,不会动情念,没想到,他是来真的。”
白承苦笑了笑。这细微的动作,也被玄逸看在眼里。玄逸问:“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一个个都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只觉得,你们似乎都有了变化,苍寂今日又对我说‘你还是没变’,我想,其实变了的是我,不过是因为我还纠结着过去,无法挣脱。”
“你多想了,我们都无法挣脱过去,才会变。”
一时间气氛沉静了下来,二人也各揣心思。
突然间一个被乱七八糟的红绳缠绕的白胡子红衣老翁,急急忙忙的从云下蹦了上来。白承玄逸二人细看看,竟是月老,似乎还出了什么事,便走上前去询问。
来到月老跟前,玄逸见着这幅模样的月老,开了扇子,掩面嗤笑。
白承开口道:“月老,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月老扯开了面上的红线,又扯出个万分悲痛的表情,对着二人抱怨道:“参加三皇子,参加玄逸大人,老夫这是被宫里的鬼头给害的啊,现如今,他可是把月老宫上上下下给弄得一团糟,人间的姻缘,也就此给打乱了,我这幅模样,也都是他给弄得。”月老颤抖地捧着一手的红线,一脸别扭的表情。
白承笑了笑,说道:“那月老你可得小心了,还是赶紧抓了这罪魁祸首来,等着王母审讯你吧。”
月老摇了摇头,愁眉苦脸地说“这,这,诶,那鬼头已经逃往人间,即使老夫想抓,也没法子抓呀。这一堆红线,我好不容易施了法,让人间的姻缘暂时平稳住了,可又担心那鬼头去祸害人间。”听到这档子趣事儿,玄逸来了兴趣,暗自笑着。
“老夫正想去找二郎真君,前去帮我捉拿那鬼头。”
玄逸轻笑,开口说道:“不如,由我去替你捉拿这鬼头,可好?”
白承苦思,不知这玄逸是想扯上多大的娄子,总之,他确信,准没好事儿。
白承也不能干等着,正想出言阻止:“玄逸……”
玄逸‘啪’地一声,收了扇子,对白承说道:“只是助人为乐而已,而已。”
月老一脸惊讶,手忙脚乱地捧着红线,他怎么没想到天神大人竟会出手相助,开口道“多谢大人,老夫代天下有情人谢过大人。”话毕,便是行礼,月老又接着说道:“这姻缘乃天定,却也在人为,许多人经历了几生几世的痛苦,得以用真情感动上天,才修来一世的缘分,在姻缘谱上落名,若轻易舍弃那一段段缘分,岂不可惜。世间有情人无数,可怜人亦是无数,或许这一世有情人无法相爱相守,但转世千百,他们终有一世可得偿所愿。”
一番话毕,静默了许久,月老笑颜,说道:“老夫还要去解决那红线的事情,下凡去抓那鬼头的事,就有劳天神大人了,老夫告辞。”顿时,原本是红衣老翁站着的地方,已化成了一个白点消失。
白承没有再说话,玄逸握住扇子,微微浅笑,倒是有些感叹,觉着月老有时说的大道理,也蛮有趣的。
只见白承目光黯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玄逸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今日挺倒霉的,伤疤没被你揭起,倒是给那老头揭了。”话语中带着淡然,却不知心里所想,究竟为何。
白承沉思之时,玄逸看着脚下的白云,说道:“我想去人间走走。”
白云之下,便是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