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闲着无聊去皇宫里游荡，在一处偏僻的荒院里看见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穿着陈旧的衣服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天空，神色是三岁小孩子不可能拥有的。

鬼使神差的，他走进了院子。

男孩听见声音，目光从天空移到他的身上，淡淡的没有什么波澜。

他走至男孩的面前，蹲下身来，明知眼前这个小孩并没有普通小孩身上的孩子气，却还是用和孩子说话的语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男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直到一盏茶的功夫，才听见他开口，只是一开口就让他十分讶异。“你不是皇宫中的人。”

陈述的语气，没有任何揣测和疑问。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男孩，直觉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个天才，三岁就能认清宫里所有的人。

男孩确实是天才，却不是这方面的天才。他说他不是皇宫里的人，不过是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问他是谁，也没有人会像他那么客气的和他说话。

清羽老人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尤其是在男孩又将视线移回广袤的天空。他也抬头望天，除了一片蓝，连片云都没有。男孩究竟在看什么，他无法知晓。

他蹲在男孩的身边陪着他看了一个时辰的天空，想了很多。

这个男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是什么来历？他是如何成为现在的样子？

直到夕阳西下，落日洒满余晖。他悄悄地离开这里。

只是他没有看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直专心致志看天的男孩扭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一个呼吸，又继续抬头看着跋山涉水飘过来的云彩，在余晖的映照里红了满天。

清羽老人再回到这里是在三天后，男孩依旧站在同一个位置，用同一个姿势，看着同一片天空。

那些他之前蹲在这里想到的问题，在这三天里通通有了答案。

男孩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看向他。他走至男孩身边蹲下，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终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男孩扭头看他：“你有话说。”

又是肯定句。

他点点头：“我想收你为徒。”是我想而不是我要。尽管突然心血来潮地想要收他为徒，传授他武艺，让他有能力脱离这里，但他选择尊重他的意见。他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男孩。

男孩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你有什么本领？”这次他有了疑问，却不是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收他为徒。而是问你有什么本领可以传授与我。

他笑了：“紫河之境清羽，东明国国人无不让我三分。”看似答非所问，实则已经表明了一切。

男孩也笑了，极浅淡的一个笑：“老头，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我师父了。”

清羽老人一时哭笑不得，对着笑喊着他老头的男孩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不过这个性格，他喜欢。

男孩自然是轩辕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