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婢女已经被连番打怕了,这时还算识相的不敢反抗,乖乖地低垂着头,捂着腰在前面带路。
苏秀儿看了夜九,以及贴身保护一起与她来了东靖王府的冬松:“你们两个跟我走。”
“秀儿,我也要去!”段诗琪举手,跟在后面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想去看苏秀儿到底是如何收拾这东靖王妃的。
“那本王也去凑凑热闹。”苏惊寒不甘落后。
原本苏小宝也要跟,可当他的那只小手刚举起来,就被苏秀儿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指着小家伙警告:“你乖乖待着,画面过于血腥,小孩子不宜观看。”
东靖王妃院子外面,早就被安排小丫鬟盯着,一见到有人来,还没有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小丫鬟就一溜烟蹿进院子里禀报:“禀王妃,来了,有人来了。”
拆了发髻歪倒在软榻上的赵柠立即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她装病不仅是恶心沈回,倒打一耙将沈回再次钉在不孝的耻辱柱上,更是想要再次夺回沈回和沈临的注意力。
谁叫他们之前离开的时候无视她。
她也是吃定了,沈回和沈临得知她“吐血”,必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王妃,您忍一忍,府医和太医马上就到了。”钟嬷嬷也几乎是立即心领神会,配合地站在软榻旁,微弯着身子,攥着帕子去给赵柠擦额头上不存的汗。
然而一抬头,余光扫到的不是府医,也不是沈回,更不是沈临,而是苏秀儿那张灵动漂亮的脸。
钟嬷嬷目光立即变得凌厉,不把苏秀儿当回事的随口指责:“怎么是你,谁让你来的?”
苏秀儿猛地扬起手掌。
钟嬷嬷吓得脸色一白,踉跄退后两步。
苏秀儿的力气,她是领教过的。
然而,苏秀儿却是虚晃一招,她收回手,自顾欣赏自己手掌淡淡地问:
“冬松,本公主乃宸荣公主,身负皇家封号。按大胤律例,对公主不敬、出言冒犯者,该当何罪啊?”
冬松立即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声如洪钟:“回公主!大胤律例有云,辱骂、冒犯皇室公主者,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流放三千里,若情节恶劣,累及家人!钟嬷嬷身为王府下人,对公主直呼其名、出言呵斥,已然构成不敬之罪!”
苏秀儿开始把玩自己手指,头也不抬:“本公主仁慈,杖责流放,暂且不必了,给本公主掌十耳光,做个餐前开胃菜。”
“纵使你是公主,可这是东靖王府……”钟嬷嬷脸色巨变。
然而替自己开脱的话还没有说完,冬松已经化身打脸狂魔,十耳光啪啪啪,不间断地朝她脸上打去,甚至打出了节奏感。
一掌落下,钟嬷嬷的脸颊就瞬间红肿起来。没等她缓过神,第二掌、第三掌接踵而至,打得她牙齿发酸,嘴角当场就溢出血丝。
她想躲,可冬松的动作又快又准,根本不给她半点闪避的机会。想抬手格挡,手腕却像被钉住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巴掌一次次落在脸上。
十掌打完,钟嬷嬷的脸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嘴唇肿得老高,连眼睛都被挤得眯成了一条缝。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苏秀儿瞧钟嬷嬷这惨样,心中那口郁气散了。
这个钟嬷嬷为虎作伥,就是她带头一次次逼迫沈回。
而且她才发现,公主这个身份真好用,难怪段珍珠、温渺渺他们都喜欢用权势压人,原来用权势压人的感觉这般微妙,尤其压的还是恶人。
看来仗势欺人以后可以常用,只是需要以牙还以牙,用在该用的人身上。
“王……王妃……救……救奴婢……”钟嬷嬷缓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求救声。
她艰难地抬起头,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软榻上的赵柠。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往日里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王妃,您快救救奴婢啊!这女人仗着公主身份欺辱王府下人,您不能不管啊!奴婢可是一直跟着您、忠心于您的啊!”
软榻上装虚弱的赵柠早已经睁开了眸子,她瞧着钟嬷嬷惨不忍睹的模样,瞳孔猛地收缩。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秀儿竟然真的敢在东靖王府动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在她的地盘,打她的人,如果她再没有作为,那以后还如何管理整个东靖王府。
最可恨的是沈临和沈回谁都没有来。
赵柠一咬牙,坐了起来,对着苏秀儿冷声呵斥:
“苏秀儿,你太过分了!这里是东靖王府,就连皇上都要给我们王爷几分面子,就算你是公主,这里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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