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面面相觑,小心翼翼挪了进去。
“把门关上。”龙西珞的话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蔺凌烟转身乖乖关了门。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腿:“羽儿,过来坐下。”
蔺羽书得令走过去坐在了龙西珞的腿上。他们兄妹俩做了亏心事,现在对龙西珞是言听计从。龙西珞揽着蔺羽书的腰肢,一双凤目微抬:“你们两个偷龙转凤的事情虽然可恶,但昨晚羽儿已经领了罚,我便不再计较。只是我不计较,旁人就未必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人的身份必须换回来!至于梁辰奕——”
提及梁辰奕,蔺羽书忙道:“他早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龙西珞的面色便黑了下来。一旁蔺凌烟简直想就地埋了自己的妹妹,就当从没带大过这货。
“哦?他是怎么知道的?”龙西珞眯着眼睛瞧着蔺羽书,周身透出危险的气息。
“他猜到的。”
蔺凌烟听了这个回答,终于是松了口气。他感觉到自己这个妹妹是真的逢上能压制住她的人了。太子平时温和可亲,但真的坏起来也真是让人难以招架。更别说妹妹这种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了。
“你们要记住,调换身份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龙西珞郑重下了命令。蔺凌烟重重点了点头,他早就受不了穿女人的衣服了!
蔺羽书倒还有些意犹未尽,她还没能真正上战场杀敌。如今被梁辰奕整的这样狼狈,大仇未报,简直太可惜了。不过梁辰奕活不了多久了,她也没必要和他计较。
这样一想,眼下最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是如何离开这里。
他们眼下最大的问题便是蔺羽书脚上的金环,蔺凌烟翻了很多古籍都没能查到解咒的法术。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杀了施咒人。
要杀大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要一起逃离这里。所以龙西珞决定出去探探路。他在府中的自由并没有太大的限制,只要不出城就没有人会拦他。
蔺凌烟却只能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研究那些巫术。他妹妹辛苦了一夜,白天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找了大巫。一想到这件事,蔺凌烟就想劝劝太子悠着点儿。
然而太子如今忽然得知自己一心喜欢的人便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心里正喜欢得紧,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常常是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他身下连连告饶了。
蔺羽书没想到悲惨的命运只是刚刚开始,她以为惩罚一下子就好,却没想到龙西珞的火气这么大。一连几天她在大巫处熬药的时候都差点睡着,还有一次差一点打翻了药。
大巫正雕刻着一个人偶,他蹙眉看着神情恍惚的蔺羽书:“你怎么回事?这药再熬就熬干了!”
蔺羽书一惊,手忙脚乱将药端了起来。岂料瓦罐太烫,她手一松,眼看着几日来的辛苦就要付之东流。
忽然,她听到一声咒语。大巫拐杖敲了敲地面,那碗药便慢慢飞起落在了桌上。
大巫倒也没恼,只是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瞧你这气色,精气不足。都是最近劳累的缘故。要说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只是看看书熬些药,就累成这个样子。罢了罢了,你回去休息吧。”
蔺羽书看了看桌上那一碗已经熬好的药,心下有些不放心,她想看着大巫亲口喝下去。但大巫并没有立刻便喝的打算,她只好先行离去。
今日龙西珞在外面探听消息,她回到屋中倒头就睡。蔺凌烟正在南窗下看书,见妹妹真是累了,便不做声继续看书。
他近来琢磨巫术颇有些心得,不过没有确切用过。刚刚倒是看到一个用来开锁的巫术,说是可以解开世间的一切门锁。
蔺凌烟对着四仰八叉的妹妹伸出的脚踝努力念了一通咒语。尽管他已经精神集中,但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片刻之后,他觉得无比疲惫。
这一点倒是不太正常。现在还不到晚膳时分,他不可能精神如此之差。蔺凌烟转念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巫术其实真的是有用的,只是这金环上的巫力太强,所以反噬了他。
知道自己多多少少还能学会点巫术,蔺凌烟大受鼓舞。不过鼓舞归鼓舞,他很快也疲惫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兄妹两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觉察到屋子里有人进来。那人进了屋,看了看男子打扮的蔺凌烟,又看了看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蔺羽书。犹豫了片刻,他大步走向了蔺凌烟。
就这样,蔺羽书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外面天快黑了,她起身去给自己倒杯茶。手刚碰到茶盏,眼角的余光便瞥见南窗下似乎多了一人。
她转头去看。赫然瞧见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南窗下,书桌旁,竹席上。梁辰奕正抱着她的哥哥,一脸深情地看着他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