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你别怕我。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撇下你一人也永会一直庇护你,现下虽然我好无法真的与‘那人’抗衡可只要再给我几年时间筹划我定然会与今日不同。”楚琅沉声说出自己的保证他迫切的渴望,渴望给予付谨言所有的安全感希望能让他心里恐惧和悲伤减轻希望他不要再轻易生出轻生的念头。
“楚琅,你不必如此待我因为我也厌恶你的紧。我厌恶这宫中的每一个人诚然也包括身上流着他的血的你,你只管过你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要将你想追权夺势你的理由置于我头上,我付谨言可担不起日后世人诸多骂名。”付谨言的声音有些打颤却还是假装镇定的说着,他不想楚琅从原来平静当中脱离而被陷入诸多阴谋和算计当中,年少的他将这种关心定义为感激殊不知很多情感从一开始就已经改变了它原本的样子。
“是,是,是。是我自己贪权慕势想尝尝万人之上的感觉,日后我做的一切定然会让史官如实记载在史册当中,断然不会让后世人将这骂名扣到阿谨的头上;不过阿谨你方才说的那番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担心我不愿我卷入皇权争夺的漩涡当中吗,是吗?”
付谨言听楚琅这么说好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一般生气着说:“嗬!我闲着无事关心你作何。”付谨言的语气颇有点被楚琅拆穿不好意思的感觉,可楚琅好像一点都没考虑如他日后真的要去争那个位置要付出的艰辛,他现在满脑子里想都是方才付谨言的那番话里暗藏着的关心。
两人这一番举动倒都是没胃口用早膳了楚琅想着此下离午膳的时间很近了,便干脆吩咐程奕进来收拾桌上的这些吃食并且待会去御膳房吩咐他们多准备些付谨言爱吃的东西送过来。程奕收拾完桌子后冲了一壶蜂蜜水备下留给楚琅和付谨言喝垫垫胃省的待会用午膳时,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就进食容易伤了胃做完这些程奕又相当自觉的退出去了。
楚琅往付谨言面前的被子里倒了一杯蜂蜜水后将自己心中上次在太傅府留下的疑惑告诉给付谨言道,“阿谨,你还记不记得你父王书房中摆放着一直极其珍视的红木书桌? ”
“当然记得,当年我父王还曾经因为府中丫鬟自作主张清理它而大发雷霆。我记得当年我还将这件事情同你讲了来着,怎么?问这个干什么?”付谨言知道楚琅不会平白无故和他提起这桌子想必是这桌子让楚琅知道了些什么。
“我前几日在王禹王太傅府中书房暗室内看见了那方书桌,且我为了确实还特意查看了凳腿上绘着图案那上面也有一朵那样的木槿,所以我敢断定王禹府上的那张书桌就是你父王书房中摆放着的那张。”
听楚琅说完付谨言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道:“这是为何?王太傅平日里与我家并无交情定然是不会说留着睹物思人吧,亦不会说是堂堂文豪看上这方木桌觉得很喜欢便偷偷差人偷拿回府吧,而且儿时听我当年我父王提起过这书桌是他在边疆征战多年时留下的,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好像对我父王来说意义不凡。这王太傅我也从未在家中见过只有偶尔几次宫宴上方才远远的看过他几眼,况且我父王平日也并未和他有何交谈王太傅此举我实在是想不通。”
付谨言的分析和楚琅昨夜分析的大致相同都无法解释王禹的这番异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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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上,王禹躺在屋外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对着座在石凳上喝茶的王允之说:“今日来府上求见我的有没有一位叫陆庭川的学子?”
被问到的王允之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江南学子之首陆庭川,听王叔说好像前几日就递名帖来府上拜访父亲您了。不过你说无论谁来拜访都不见王叔就谢绝了他的拜访,不过听下人说他倒是挺执着的每日早早的就来府上拜见。哦,对了。我方才想来这几日还有一人同他如此执着,好像叫顾阳筠来着也是每日都来说什么都见您一面。”王允之一脸的‘执着是病要治’的样子说道。
“哦,是吗?想不到这江南望族顾家长孙也曾来拜访过我啊,不过啊我一向看不惯这些满嘴礼仪道理总爱有事无事就卖弄文学的。让王严明天在他们来拜访时告诉他们说我这几日忙着著书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实在是抽不出身来接待他们让他们过个几日再来吧。”王禹一脸‘哎呀,好遗憾我忙着呢没空见你们’遗憾的神色让王允之看见之后顿时就是一顿咳嗽,王允之尽量让自己抽搐的幅度小一些。
王禹意识到了王允之的小动作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的无奈说:“真的是,儿时刚捡回来那时不知多乖顺多惹人喜爱来着。也不知是我王家的教育有问题,还是你这孩子本性就是如此不孝后天慢慢暴露出来了,现今不但一副面瘫像且一点都不似儿时般可爱乖顺。
“父亲,我说过很多次了您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我刚满十个月王叔说那时的我整日除了吃便是睡再不然就是哭连话都不会说,我真不懂您是从哪方面觉得那时的我乖巧可爱的;且您一贯对我采取三不管政策少时的我时常一年才见您一次,您到时说说您是何时何地教导的我,还有您平时唤我干着干那忙进忙出的时候怎么不见得您说句养儿不孝啊?”
王允之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反驳道,这王禹被再一次揭穿了真面目竟还是一脸委屈的说着:“父亲如此对你是不希望束缚住你啊,且平日里我公务虽忙父子二人难得见上一面可我不是每日都吩咐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翡翠白菜吗?再者说了我平日里唤你做的这些那都是为了锻炼磨砺你啊,且这二十年来为了不让你你有个凄惨的童年我可是一房妻妾都未娶啊至今孤身一人多年啊!你怎的如此毫无良心啊?”
王禹越说越痛心,王允之实在是忍无可忍怒道:“您是关照我,可您试试二十年翌日三餐餐餐都吃同一道菜式您作何感受啊?还说是为了孩儿我才一直不娶,你倒不也自己每日三省吾身一番,您不娶不是您心中早有心上人牵挂一生啊?父亲,我有一事真这十多年来一直是不明白,您如此这般不讲理;那天下人文学雅士到底出于何种原因如此追捧您仰慕您,这天下人当真是愚昧至极,如若同我一般与您住上十几年,不!一年,只需一年便可认清您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