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虽早就知晓付谨言的聪慧却从未想到过他竟然早就有了此般猜测,“虽然说这话显得我与你父王有点事后诸葛的意味,但我们也一直知晓在你母妃这件事情上是我们二人对不起她。但今时今日我依旧想替我自己,替你父王与你同你母妃致歉。”
因为我与你父王年少时的那些事直接导致你母妃这十几年来的深情厚谊错付及生死不渝相随,但我想如你母妃那般聪慧善良的女子是绝计不会后悔与遗憾的。”
王禹的神色愧疚可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对付谨言的关爱,大抵是早已如付予一般将他视若亲子。
付谨言低着头不与王禹视线相对,“我母妃一直以来都是个温婉可在品性勇气上却是个丝毫不逊于男子的女子,年幼时我便懵懵懂懂开始怀疑我父王、母妃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他们在人前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我知道私底下二人确实敬慕有余却恩爱不足,且这么多年来我父王与我母妃虽同居一殿却分睡二房,平日相处谨守礼节绝不越界。加之楚琅方才所说王允之并非你亲生我已然想到此结果。”
饶是在宫中浸淫许久的楚琅也一直陷在他二人的轮番轰炸中久久未回过神,有些愣愣的说道,“我从未猜想过最终竟会是如斯原因,也质现在也不敢相信你们二人说的。明明与我从前所见所闻不同,却让我丝毫没有怀疑的地方。只是当年你既与景王爷深爱对方至此甚至甘愿为了对方犯无后大罪死生亦然,却为何最终无果而终两人至死都未往来,明明情深不寿却为何相识陌路。”
王禹沉默许久方才开口说起当年他与付予那段往事。
“那年江南才子聚首,我自负才华从家中偷逃去那想凭借着自己夺得那江南才子之首的称号回家中,给我那重武轻文的父亲族人瞧一瞧文人也是丝毫不逊于武夫的。”
“当时的的赛制是四斗八精通最后一场斗文,无论是四斗八精通我都拿的头筹且最后一场文斗我也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的,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文斗那日会遇上被景老王爷送到江南历练的你父王付予,想来这一切大约都是天命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那日我与南顾家现今当家的顾辞在一家名为‘逢遇楼’的酒楼进行我们的最后一场文斗,文斗的题目是由当时‘逢遇楼’的主人定的斗得内容是那时能问鼎天下坐拥皇位的人是当时的哪位皇子。”
“当时大皇子楚言、二皇子楚南、五皇子楚墨及七皇子楚颌几人问鼎皇位的可能性最大,且当时先帝也与‘那人’一样让四派之间互相制衡,决不让一家独大四派间的实力皆是旗鼓相当的。楚琅你想必也知道当年‘那个人’是先帝的三子虽也是贵妃所出外祖父也是朝中阁老一位,但毕竟年事已高且‘那人’母妃家中只有他母妃一个独女并未其他甥舅的力量可以依靠,所以当时的他与他母妃二人在宫中谨慎的过活且当时的他与他的母妃二人擅攻心计,用他们仁厚无害的面孔不知欺瞒了多少人包括他的手足兄弟、朝臣百官及先帝在内”
“楚帝那人为人也极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与当时各位得势的皇子私交甚好,毕竟当时他虽贵为贵妃之子但却并无实力与其他兄弟争夺皇位诸人且先帝对他的宠爱也是平平,所以诸位皇子都不将他视为对手且楚帝此人当时装的极看中手足之情;为其他几位皇子在背后出谋划策不少,周旋于各派中却独善其身,就这样被他蒙混过去还当他是个烂好人无心机城府。呵呵,殊不知最后蛰伏许久的兔子竟将那些老虎都给吞食的一干二净。
“可他那副假面诚然也包括当年的我和顾辞,我们都未将他作为值得拥立的待选对象。我当时拥立的是在军中享有实权的五皇子楚墨而顾辞拥立的则是当时权盛一时饱受先帝宠爱的七皇子楚颌,当时我们据理力争引用二人各自的政绩、权势及眼下的民心最终诸位评审认定虽然我拥立的五皇子楚墨在先帝心中并未同七皇子楚颌般得宠,但在民间多行善举爱民如子因而声望极高称帝的可能性较高于七皇子。但当时你父王却在我离开‘逢遇楼’时在门口堵住我说我与顾辞所言皆非对的。”
“当时的我刚赢了顾辞那个小白脸夺得了才子头筹的殊荣突然被你父王这个愣头青给大喊是错的,你想想我当时是有多厌恶这个少年当下就要他拿出自己的观点与我一斗输了我便给应他三个条件,若我赢了便要他应我三个条件且这三个条件是无任何底限的。”
王禹虽然讲的是与付予之间的偾事但脸上却是满满的喜悦与笑意。
“当时他觉得一直被大家忽视的‘那人’三皇子楚烨也是一个潜在的对皇位的因素,可当时的我们都觉得一个这样势微又才学平平的人是绝技不可能问鼎帝位的,可最后他说出的那些事情无一不让我惊觉倘若当时大皇子有名的《帝泽》是由‘那人’所作;二皇子替国争威智破越国的那场大战与五皇子江南水患提出的应对之策皆是由他所出,那么此人势力之广城府之深非我们当时能及。后来的结果想必你们也能猜想到就是我自甘认输,无任何微词应允他三个条件。”
说到这王禹的脸上出现了沉重的遗憾,“我从未后悔应允他三个条件,只是后悔我自己当年违背自己所言未应允他最后一个条件。那个错误那大约是这世上我唯一觉得后悔的事情,也因着那个错误从那时起便以不知毁了多少人的一生,我知晓那都是我造成的恶果我这一生大约都不会原谅自己当年的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