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饥饿寒冷袭击着清晨,感觉自己已经撑到了极限,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双脚已经冻的麻木,根本站不起来,清晨突然想起哥哥,这么些年哥哥一直很疼爱自己,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带给自己一份,时刻保护者自己,今天若不是自己任性,大意进了林子,这会应该一家人甜甜蜜蜜在一起吃饭才是,莫飞辰过了年便是十九了,虽不是莫家亲生儿子,但这些年莫远一直带在身边,生意上的事情长进了不少,诗书也是精通的,打去年开始,上门说亲的媒人都快将莫家的门槛踏平了,可他却一一回绝,总说要等妹妹出嫁,自己在成亲,害怕妹妹受嫂子的气,一来二去,长安城便有了传闻,说莫家养子喜欢了莫家小姐,虽不是亲兄妹,因着继子也是儿子,入了宗祠,总是一家人,这不是天大的丑事吗,可无论坊间怎么传,也不见莫家任何一人出来澄清此事,倒是经常见着兄妹二人一同进出。清晨半梦半醒,突然听到一声马儿的嘶鸣,是哥哥吗,他终于来了“哥哥,是你吗,我是清晨,你在哪里”话说莫飞辰,刚随清晨出了马厩,就碰到了新开染坊的主事,说染坊的染料出了些问题,莫飞辰想着反正天还早,清晨若是到郊外发现自己没有跟来,肯定会回来寻自己,染坊刚开,可不能出了岔子,便吩咐小厮在回城必经之路等着,待清晨回来,告知一番便可,自己便去处理染坊的事情,谁知事情弄完已是傍晚,小厮来报说是到现在也没有见小姐归来,想着这丫头定是和自己赌气,怪自己现在还没有去,便纵马前往南郊,到了南郊,哪里还见着清晨的身影,好在雪还没有化,顺着马踏过的脚印一路寻到了树林,哪只刚进树林不就,就看到满地血迹斑斑,莫飞辰心道不好,别是清晨出了什么不测,顺着血迹前行,看到了倒地不知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的马,正是清晨骑的那一匹,好在血迹到此结束,说明清晨应该不在这里,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的心越来越慌乱,一直呼喊的嗓子也发不出了声音,就在他接近绝望准备回家搬救兵的时候,发现了前面凌乱的脚步和塌下去的陷阱,下马前去查看时,,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清晨,是我,不要着急,为兄马上来救你”终于找到了,自己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取下马上的缰绳,拴在最近的树上,一端系在自己身上防止因为脚滑自己也摔进陷阱,好不容易将清晨拉了上了,兄妹二人筋疲力尽,瘫软在陷阱边上,透过枝桠看着月亮,莫飞辰突然翻身,搂住了惊魂未定的清晨“你知道吗,刚才看到马尸,我以为你出了事,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清晨明显感觉到,莫飞辰在发抖,是寒冷,或是因为刚在高度紧张后突然的放松,清晨伸手握住莫飞辰的手“哥哥,我这不没事吗,心里想着哥哥一定会来救我,所以一直坚持没有放弃,哥哥从没让我失望不是吗”许久,莫飞辰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搂着清晨,终于,感受到他重重的吐了口气,说到“清晨,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把你当亲妹妹,我一直喜欢你,你虽然脾气任性些,但从来都那么可爱,还记得我初次见你,你捧着荷花,虽然稚嫩,但眼神清澈,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变过,我今天差点以为我会失去你,真的吓坏了”莫飞辰突然这一番言语,让清晨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清晨许久没有做声,直到莫飞辰开口说“回去吧,爹娘肯定急坏了”二人便再无言语,同乘一骑,回了莫府,见过爹娘后,兄妹二人一道往露荷院走去,莫飞辰的萧临居毗邻露荷院,二人走到露荷院前,一路无言的莫飞辰突然说到,“方才的言语是为兄鲁莽了,妹妹介意就莫要放心上,为兄明日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去通州,你自珍重”转身便要离开,清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哥哥你稍等,清晨有东西要赠与哥哥”转身进了露荷院,不多时拿出了一方锦盒,放在他手上,便进了院子,莫飞辰回到房内,打开了锦盒,是一方手帕,上面绣着的不是花鸟鱼虫,而是自己,是自己十岁那年学射箭的场景,手帕下方还有一字条,上书“这乃我当年初学人像刺绣时所做,当年的脑海里,只有哥哥射箭的模样,一直在我心里,从未变过,明日远行,保重”手帕为女子定情之物,虽是兄长,也不见得会随意赠送“哈哈,好妹妹,等我回来,你的意思,为兄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