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衫说道:“你暂时不要报警,那些人,同伙绝对不止那几个,你要是报警,怕事以后危险会更多。当然,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至于你最近,我建议你最好搬到我这里,否则我不确定下次我还能不能再救你一次。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不过是在缅怀我可笑的过去罢了。”
听后,静默了一会儿,染秋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报警。谢谢你,不过我貌似不太适合住在你这。但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会搬到朋友家的。”
她是要搬到那个她男朋友家里吗?呵,夏染秋,反正还有一个星期,你不想搬过来也得搬过来。
染秋正准备离开,突然意识到她还没有地方可睡,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个......我今晚睡哪里?”
他整理着自己的伤口,“那夏女士只能睡客厅沙发了,毕竟我跟夏女士关系浅薄,并且我们都是各自有伴侣的人,要是让我女朋友知道有陌生女人睡我房间,一定又要闹脾气了。”
染秋听后,只感觉心脏瑟缩了一下,是因为那个“陌生”的有些刺眼的词语吗?还是那种疏远到不能再疏远的语气?
无论曾经有多么“熟悉”,到最后也不过变成最“陌生”的人。
客厅沙发是硬皮的,睡上去并不舒适。更何况还没有枕头和被子,而且脖子上的伤口还有些阵痛,所以染秋一晚上都没有真正睡熟。翻来覆去的,结果翻动一下还会牵扯到伤口。
睡眠很浅的结果就是,一大早起来疲惫不堪。一坐起来,染秋便觉得腰酸背痛。使劲地揉了揉腰和肩膀才好些。
这时候,夏至凉穿着一件很随性的休闲服慵懒地走了出来,没有看坐在沙发上的染秋一眼,而是径直坐到桌前一边喝咖啡一边翻阅工作的文件。
染秋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弱弱地开口问道:“那个......你这边有新的洗漱工具吗?我......”
“洗手间有。”他没有抬头,一边翻阅文件一边淡淡说道。
“哦,谢谢。”她有些拘束地起身前往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旁边果然已经摆好了新的牙刷牙杯牙膏和毛巾。
染秋望着镜子里脸上浮肿冒油的自己,有些尴尬地吐吐舌头。这样的自己在他的眼里一定很狼狈吧?
这样的感觉让染秋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初中、高中,那时候他对她很冷漠,甚至嘲笑她,讥讽她,捉弄她,欺负她。
那时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染秋都会忍不住嘀咕一句“阿凉是大坏蛋!”。
等染秋洗漱完毕出来之后,夏至凉还在办公。
染秋站在他旁边好一会儿,他仍然在办公,好似染秋是空气一般。
思索了一会儿,染秋开口道:“阿-----,那个,昨晚的事情谢谢你。我会为你工作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便不欠你了。”
“好。”他抬头,深邃的眸,望着她。他想,两个月,足够了。
她不敢再看他一秒,急匆匆将视线转移。
这个地方距离车站还挺远的,要步行十分多钟。染秋本来就腰酸背痛,再加上没有吃早餐,伤口又痛又痒,这步行的十分多钟简直是漫长的酷刑。
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里挤满了人。染秋觉得空气里几乎都是二氧化碳,只觉得闻得头闷。等到到站后,呼吸到新鲜空气,才觉得舒适许多。
到办公室的时候,韩语弦正坐在染秋办公桌旁捣鼓着手机。看到染秋来了之后,松了一口气,问道:“我打你电话总是关机,并且又迟到,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手机没电了。没事,路上车堵,耽搁了些时间。”染秋走到韩语弦旁边,笑道,“这个桌子的主人来了,所以,靠边吧。”
韩语弦却赖着不肯走。染秋拉着韩语弦的胳膊,奈何男女力气悬殊,怎么拉也拉不动。
这一幕正好被刚刚上完课的严非非看到,笑道:“啧啧啧,光天化日秀恩爱啊你们。”但是一下子却看到了染秋脖子上细长的伤口,问道:“染秋,脖子上那条黑乎乎的是什么?”
韩语弦朝染秋的脖子上望去,这才注意那个伤口,紧张道:“你在哪儿弄的伤?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大事情啦,这个伤是我跌倒磕到的。”
可是严非非和韩语弦貌似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因为这个伤口很明显是刀伤所为。
“真的假的?”韩语弦再次问道。
染秋从抽屉中拿出充电宝给手机充电,“唔,真的。下楼梯没踩稳,跌下去,正好脖子磕到楼梯边缘了。所以嘛,早上就去医院看的,这才耽误了上班。”这个理由染秋在坐公交车的时候就编好了。
幸好,韩语弦和严非非没有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