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有些放亮,周围还是静悄悄的。
农家小院,陈旧房舍,炕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发白,嘴唇也干的有些起皮,但睡的还算安稳。
不多时,太阳照出第一缕光,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鸡叫声,炕上的人,皱了皱眉,抬手挡了下有些刺眼的阳光,缓缓睁开了眼睛。把手挪开,入眼的是茅草搭的房顶,呆滞了片刻,炕上的人才坐起身来。
院子外有人敲门。严松茸手忙脚乱地穿衣穿鞋去外面开门。
门打开,原来是张氏。
张氏是严松茸的邻居,是一个好心的妇人。前几日,严松茸晕晕乎乎地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妇人。严松茸对于自己的新身份一无所知,隐约从张氏的嘴里知道,自己是一个独自一人刚搬过来的外乡人,前几日刚下完雨,地面湿滑,原身去河边打水,却不小心踩滑了脚,滚了下去,大概是滚下的过程中撞到了石头上,磕了头,晕死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张氏的男人发现,回家叫了张氏和别的一个妇人,给她抬回来的。这几日都是张氏每天来照顾她,熬药送饭。
"张婶儿,今天来的真早。"严松茸边把让张氏进来边说到。张氏笑呵呵的说,"孩子他舅家的大娃今天定亲,我去帮忙,所以今天就早点来。"严松茸连忙道喜。
张氏一脸的喜气。严松茸有些不好意思地头微低,"婶子有事还大早起给我做饭,真是麻烦您了。"
"这话怎么说呢!谁还没个病没个灾的,更何况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人也不容易,可不得帮着点。"
张氏憨憨的笑了笑,严松茸看看着张氏朴素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笑,说,"婶子,以后不用你给我送饭了,我自己做就行。"
张氏打量她一番,"伤都养好了么,要不婶子再多给你送几天饭吧。"
严松茸摇了摇头,“没事的,你看我现在,走路什么的都没问题了。”张氏似乎并不很放心,没有言语。
"没事儿的婶子,就是脑袋上磕了包,身上划了几道口子,没什么大事,不能总麻烦你不是。"
张氏也没再推脱,毕竟家里孩子多,也没多少余粮。张氏利落地答应了,“行,那你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和婶子说啊!”
"好,我记住了,谢谢婶子了。"严松茸再次向张氏道谢。
"客气什么呢,我也不耽搁了,就先走了,有事儿记得说啊!〃张氏是个爽快人,转身就就走了。
严松茸望着陌生的环境,叹了口气,明明是依赖惯各种机器的21世纪人,却突然跑到这个什么都需要自给自足的地方来。好在就算是以前,也并没有什么可以依赖和牵挂的人,孤身一人,倒是并不在意住哪了,就是可惜了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那些积蓄。
严松茸自嘲般地笑了笑,果然不管在哪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