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迈开脚步,纪言走入厅堂。
坐在厅堂的椅上,梁殷梅看著迎面走来的纪言。
「齐麟呢?」微微皱眉,梁殷梅不是很高兴是纪言前来。
见梁殷梅这样的态度,纪言突然觉得她变了。
以前的她不管怎麽不高兴都不会表现出来,而如今她的脸上清清楚楚写著「我只想见齐麟」。尽管纪言眼睛不再迷恋梁殷梅,但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受到伤。
撇撇嘴,纪言应道:「少爷在忙。」
很显然不相信纪言的,梁殷梅摇头道:「不!一定是你没跟他说我来了。」不相信齐麟会不想来见自己,梁殷梅的神情满是复杂的情绪。「纪言,你为何一定要阻碍我跟他?」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不管作什麽事,纪言总会挡在她与齐麟之间。就好似……希望他们不要太过於靠近般。
「不是我妨碍你们,而是梅儿你根本就不可能跟少爷在一起。」更何况,齐麟是真的「在忙」啊!就算我想要打断他也很难好不好。搞不懂为何梁殷梅总是如此的天真与执著,纪言搔了搔头,他刻意提到比较敏感的话题。「而且,你现在应该在冬萦和你的夫婿好好过日子。」
「他死了。」梁殷梅看著纪言,她悲伤的微微一笑。「我嫁过去不到半年他就病死了,後来我才知道浩司的母亲为了要冲喜才会刻意隐瞒他的病情。」
「那为何不回来?」纪言质问著。如果她当初在丧夫後就马上回来了,那是不是齐麟与白洛旋就不会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回来了,对齐麟或是白洛旋,仍是一种艰辛的挑战。
梁殷梅,不该回来的。
不管是对齐麟而言,还是对他纪言而言,她都不应该再回来。
「我能吗?」梁殷梅的眼泪在眼角打转,她似乎也很愧疚当初嫁去冬萦的事。「当初是我先背叛了齐麟,你觉得他还会接受我吗?」
「如果是以前的少爷,会!」纪言可以肯定。
连白洛旋的过去都能接受的齐麟,怎麽可能会无法接纳梅儿?
「以前?」梅儿听出纪言的话中话,她看著他,一脸不可置信。「齐麟他娶妻了吗?他…已经成家了?」
「不!少爷还未与任何人论及婚嫁。」纪言看出梅儿的焦急,但他更不想要伤害白洛旋。「自从夫人去世後,他和公主的婚事就先暂且搁下了。」
白洛旋哭泣,艾袁凛就会心痛,而艾袁凛一旦心痛,纪言也会跟著不好受。
纪言虽然不喜欢艾袁凛时时刻刻关心白洛旋,但他明白,那心情就像他会担忧梅儿一样。
只是一种放不下的关怀,或者说…那是惯性的关注,没有任何情爱参杂,简简单单、单单纯纯。
「那你为何……」梁殷梅似乎意识到了什麽,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少爷爱上别人了。」纪言努力试著别让声音听起来在颤抖。「梅儿,少爷……齐麟他……已经爱上另一个人了。」一个本该殒命的人。
「谁?」梁殷梅不敢相信当初对她一心一意的齐麟会移情别恋,她激动的揪著纪言的衣袖,眼泪早已落了下来。「是什麽样的人……?」
「你想要自己去看吗?」预估齐麟跟白洛旋应该已经「洗完澡」了,而他刚刚也交待云寒,一旦两人出浴,一定要第一时间送他们回房。
这样,才能让梅儿看到决定性的画面。
「纪言,你难道……没有试著阻止过吗?」梅儿不相信纪言会不站在她身边。
从小到大,纪言与齐麟总是像个兄长般疼她、护她,她就不相信,这两人经过了几年就会性格大变。
「少爷幸福就好。」纪言看著梅儿,他说道:「倒是你,当初不回来,怎麽今日却突然回来了?」
「我遇到了两个很好的朋友。」想起廖如烟与白硕旋,梁殷梅露出甜美的微笑。「他们要我好好去追寻我的爱情。」
虽然他们一个不爱丈夫、一个却爱上姑爷,但那种为爱疯狂的感觉,就算是死,她也想要一次。
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那种让人失了魂的苦涩,她也想嚐一次。
「只怕你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纪言嘲讽一笑,他朝梁殷梅比了个「请」的动作。「如何?想不想亲眼看看『那个使少爷爱的神魂颠倒』的人?」
「这……我……」有些害怕,梅儿踌躇不前。
「你害怕?」知道梅儿开始胆怯了,纪言打算使出激将法。
「谁、谁说我怕了?」不服气的瞪了一眼纪言。梁殷梅昂首步出厅堂。
「还敢说我对待白洛旋的方式奇怪,你自己不也一样?」艾袁凛突然出声,他似乎是气消了。
「你是指什麽?」
「你说我不选择隐瞒殊儿死去的事对白洛旋很残酷,但如今你要梁殷梅去看齐麟和洛旋晒恩爱,那不也很残忍?」
「有些事如果隐瞒了,到时候拆穿反而会更痛苦。」纪言快步走往齐麟的房间。「好歹我们都曾经爱过人,当然不会希望他们更痛苦。」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暴露狂?」艾袁凛很明显就是个记恨的人,他咬牙道:「如果你打从心底认为我是的话,那等我有了身体,我就一天到晚露鸟给你看!」
「你那壶不开提那壶啊!?我有哪一句话提到暴露狂啊?」
「所以我才有魅力啊……」
「不!你越说我越糊涂了!!」纪言简直快抓狂,他搞不懂艾袁凛现在是在装傻还是单纯想要耍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