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是某个小型加工厂的车间,如今却已沦为亵渎的温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地面上,墙壁上,甚至锈蚀的管道上都溅满了暗红血迹,有些尚未干涸,在摇曳的诡异烛光下反射着粘稠的光泽。
数十名衣衫褴褛,眼神狂热的邪教徒聚集于此。
他们并非在安静祈祷,而是在进行着疯狂的自我鞭笞与肉体折磨。
痛苦,在这里成为了通往“升华”的阶梯。
除了血腥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甜腻的熏香
这烟雾似乎具有强烈的致幻和迷醉效果,加剧了邪教徒们的狂乱,让他们在极度的痛苦中感受到虚假的欢愉,眼神涣散,动作愈发癫狂。
在如此亵渎混乱的仪式现场中央,一名身着陈旧但做工精细的黑色长袍的男人巍然屹立。
他与其他教徒的疯狂截然不同,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庄严。
他双手高举,仰头吟唱着晦涩难懂,音调扭曲的祷文。
那语言不属于任何人类已知的语系,充满了亵渎的音节和对“欢愉之主”的露骨赞美与乞求。
而在他身前,摆放着一台极其扎眼的,半人多高的复杂机械。
它看起来制作精良,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不断泵动的活塞看起来像是个药物合成器。
机械正不断产出着一种泛着紫色荧光的药剂,那药剂散发出的微弱气味,与空气中弥漫的致幻熏香隐隐相连。
就在这亵渎仪式进行到最狂热的时刻!
阴影中。
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诺娃·泰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幽蓝色的幽灵作战服完美地融入了背景。
她手中那把造型精密的C-20A步枪已经稳稳端起,锐利的目光透过瞄准镜,冷静地扫过全场。她对着耳朵上的微型对讲器,声音压得极低说道:
“达尔文,你就位了吗?”
短暂的静电干扰音后,达尔文的声音立刻回应:
“就位了,长官。已锁定主要出口及重型火力点。”
“3... 2... 1,动手。”
命令下达的瞬间,死亡之舞骤然上演。
噗!噗!噗!
诺娃手中的步枪发出了轻微而高效的射击声。
她如同最精准的死神,每一次点射都必然带走一名看似是头目或祭司的高级教徒。
子弹精准地穿透他们的眉心或心脏,那些上一秒还沉浸在痛苦欢愉中的狂信徒,下一秒便带着凝固的诡异笑容颓然倒地,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
几乎在同一时间,从聚集地的另一侧,震耳欲聋的爆响猛然炸开!
哒哒哒!哒哒!
那是C-14“刺钉”高斯步枪全力开火时特有的尖锐爆鸣!
升级为精英陆战队员的达尔文,如同钢铁堡垒般从掩体后现身,厚重的动力装甲让他无视了零星飞来的流弹和投掷物,手中那把凶器喷吐出致命的金属风暴。
血肉之躯在如此狂暴的火力下不堪一击,残肢断臂与内脏碎片四处飞溅,将这片亵渎之地染得更加猩红。
突如其来的精准点杀与狂暴火力覆盖,让原本沉浸在仪式狂热中的邪教徒们瞬间陷入了极致的恐慌与混乱。
然而,场地中央那名黑袍主持人却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他吟唱祷文的声音甚至变得更加高亢急促,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狂热。
一层肉眼难以察觉,但能扭曲光线和偏转实弹的淡粉色灵能屏障,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他和他身前那台诡异机械牢牢护在其中。
诺娃射向他的几发子弹在触及屏障时,如同打入粘稠的胶体,速度骤减,最终动能耗尽,叮当落地。
“为了至高天,为了欢愉之主!通道即将打开!”
黑袍男人嘶吼着,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虚空。
随着他疯狂的呐喊和仪式进入最终阶段,聚集地上方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空气中那甜腻的熏香味和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无形的压力陡然降临,让每一个还在呼吸的人都感到心脏被攥紧。
就在诺娃和达尔文的火力被灵能屏障暂时阻隔的这几秒钟内。
“嗤啦——!”
一道不规则的病态粉紫色裂缝,如同一个流脓的伤口,硬生生地在车间顶部的钢铁穹顶上被撕开!
亵渎的仪式,似乎以一种最糟糕的方式,迎来了它的“成功”。
就在那亚空间裂缝如同溃烂的伤口般绽开的瞬间,一道难以用言语形容其妖异与魅惑的身影,伴随着令人心智混乱的甜腻低语与刺耳的笑声,从裂缝中蠕动着“挤”了出来。
它正是一只色孽的欲魔。
四只手臂中,两只如同舞者般柔美,指尖锋利,另外两只则化作了覆盖着几丁质甲壳的蟹钳状肢体,边缘闪烁着危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