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模拟的种种经历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苏沐仙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她站在父亲的药园里，晶莹的泪水缓缓流下。那些和父亲一同陪伴她长大的药草在风中摇摆着，像是温柔的长者，又像是妖艳的舞姬。

世间万物，皆有善恶两面。譬如砒霜，在歹人手中是毒药，在医者手中却能治病救人。药草如此，人亦如此。

【你在那药园里待了许久，直到夏叔把晕倒的你抱回了家。夏叔是父亲的朋友，也是父亲的门徒。他看着你那满是泪水的眼睛，一时间失了神。】

【三日后，父亲的骨灰被送了回来，沐春堂的伙计们虽然平时没少在医馆里挨父亲的教鞭，但在父亲的葬礼上，那些平时被父亲打得嗷嗷叫的家伙哭得稀里哗啦，嘴里嚷嚷着苏公千古，吾辈楷模之类的言语，至于夏叔那个三天前还在安慰你的家伙是他们当中哭得最惨的。】

【“叔，地板凉，起吧”你看着哭晕在地板上的夏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望着那方方的棺木，你感到一阵恍惚。伙计们看向你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悲怜。】

【棺木入土，众人的哭声不绝于耳。那个在你小时候在你生病时为你熬药的身影，那个告诉你医者要怀有恒德的身影。如今也化为了一杯土。】

【你和医馆的伙计们一起把父亲埋了。】

这天夜里，苏沐仙又跑到了药园，夜晚的风凉凉的，带着一丝药香。

“众生皆苦，我即为济世之人。”

父亲昔日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苏沐仙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失去肉体，为身死。第二次被世人遗忘，为忆死。第三次所信仰之物皆化为尘埃，为念死。

“众生皆苦，我即为济世之人。”

“济世之人，我亦可为。”

星空下的少女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将父亲的意志贯彻下来。或许，也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但众生皆苦，良药何求？若人之所生，无病无痛，无灾无祸，死亡亦非其终点，则众生之苦，可解？

是啊，既然药物可以驱逐病痛，延缓衰老。那这茫茫的宇宙中是否有一种灵药能让人长生不死呢？

【11岁，大疫仍未平息，医馆里的伙计一个个的走向了灾区。因为年龄过小，无法随他们同去。临走之前，夏叔身着一身白衣与你告别。】

【“小仙，这些财物你先拿着，莫要多言。我见证了你的成长，你是一块璞玉，可我已经没有什么能交给你的了。”】

【夏叔叹叹气，望向远方。他眼中看到的并不是皇城的金碧辉煌，是一个个痛苦哀嚎的身影，一个个在火焰中燃烧殆尽的尸骸。】

【“小仙，这大疫非同寻常，非一人之力可以平息。无人约束，则天下危。不过不必忧虑，有我们这些老匹夫在，你们这些小娃娃就不会出事。”】

【“夏叔去了，你别生夏叔的气。夏叔给你带糖吃。”】

【你所经历的事，所遇到的人，总是那么相似。夏叔去了，一袭白衣逆行在茫茫人流之中。老匹夫和医馆里那些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