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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常升起(1 / 1)

 连续一周的降雨,让明月陷入抑郁之中,思考力似乎正在下降。她每天都自动留下来加班,每天都在深夜才到家。联络人里那个名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仅有的两张合影,她一面回忆一面犹豫是否删除。明月打开久未动笔的日记,写了一句话:希望明天是个晴天,我快发霉长蘑菇了。洗漱完毕,一躺下便睡了过去。

六点,明月准点清醒,窗外有点灰。这是城市的早晨,总不及她乡下那片蓝天的清澈。一个小时后,她咀着早餐,一抹阳光从窗子伸了进来,懒懒地躺在了床上。明月没有去看天,也忘了昨夜笔下的那个希望。她吃完早餐,换好衣服,收拾干净,出门了,还是背着她的大包,还是习惯性的把折伞塞了进去。

夜里,明月走在归家的路上,那股热意使她回想起今天是个晴天。肩膀的微疼,她觉得是因为那把伞的重量。明月走着,数着路灯,星星点点延伸到黑暗的尽头。忽然想起那日的场景,她不由得抬头直视了路灯。灯光并不强烈,她看到飞虫在灯下聚集徘徊撞击,觉得她和伯松就如这灯光与飞虫,虽然是一片光明,但伴着致命的疼痛。究竟谁是灯光谁是飞虫呢?

“喂~~”高海涛出来夜跑,不想又碰到了明月。这次没认错,但他也不知道明月的名字,只能还是喊“喂”。

“你又认错人了吧?”明月看他一身运动装,头发被汗水浸湿,猜是住附近的,应该不是常识范围内的坏蛋,也就不再闪躲。

“上次是,这次就不是了。”高海涛说道,眼睛盯着明月的长头,他觉得那一定很柔顺,“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叫高海涛。”高海涛在路灯的照应之下,显得很高大,明月本就娇小的躯体,淹没在他的影子里。

明月没有立刻回答,抬头望了望天,天上零散着些许星光,一轮薄薄的下弦月无精打采地悬在夜空中。原来十五已经过去了。明月举高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呶”。忽地想到什么,打开包,翻了一阵,原来是眼镜盒。明月戴上眼睛,看清了高海涛的脸,对他笑了一笑,越过高海涛融入了黑夜中。

第二日周末,同样是个晴朗的天气。明月一如既往地早起。今天却是去市场。她有好些日子没去看伯松,伯松也没有与她联系。初识时,恨不能日日与君好,而如今只想着怎么温柔的道别才能减少一些痛苦。然而,从分开的那一刻开始,伤口就不停地在流血。直到伯松出了意外,过去的种种变得更加的破碎与不完整。明月躲着伯松,躲着过去。

离出院应该还要些日子,没提前联系,明月就带着一盅炖好的骨头汤和一些水果去了医院。走进病房里,老太太还是睡着,好似从未醒过。伯松的床位上躺着一位陌生的姑娘,她说住好几天了。明月跑去问了护士站,方知那次见面的第二天,伯松就出院了,并且转了院,后续治疗也不在这里。她没有勇气打那个电话过去,问护士找到了伯松的主治医师,便是那晚碰到的白大卦。

“病人家属也是同意出院的,所以只好让他走了。”白大卦今天值班,手上正好没病患,“只是情况也不是很乐观,那条腿要恢复需要不少时间,病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早期治疗也不是特别配合……”明月不晓得白大卦是个话唠,只听她说是伯松的女朋友就讲那么多。

明月回家用骨汤煮了碗面条当午餐。一吃饱,她就犯困,足足睡了两小时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打开窗帘,望着外面街道人来人往,明月觉得好闷,便想出门散步走走。她换了身休闲装,踩着运动鞋,戴上遮阳帽,背包里只放了手机钱包钥匙和一瓶水。她穿过复杂的街道,乘上最先到站的公交,在中央广场下了车,淹没在了更加拥挤的人群。不禁感慨,中国确实不缺人,走到哪里都有人和你同呼吸共命运。

逛了一圈商城,买了一条手链,买了一条裤子,两件秋上衣。夏天正在褪热,再下一场雨,秋天就来了。逛累了,明月便在食肆街的一家回转寿司店歇脚。已经过了正餐点,只有三三两两结伴在此闲聊的友人与情侣。这让明月觉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还未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简单拿了几盘放在面前开吃,心血来潮地,她还点了一盅清酒,为自己制造点气氛。座上客人渐渐结账离开,明月孤独地喝着酒。清酒的清洌与甘香像一双温柔的手,慢慢地将明月环住,她一点一点地陷入幻觉中。她看到伯松来到了她身边,身后是母亲,说答应了他们结婚,伯松的家人也都欢喜地接纳了他们。一切都比梦还要美好。

“喂,你是不是喝醉了。”高海涛如何知道,在这里也要碰上明月。他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叫“喂”。

明月如何知道眼前的伯松不是那个的伯松,不受控制地痴笑着,伸出手和他紧紧握着,不愿意松开。高海涛被她这么一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他转念又想,这里没人认识他俩,她又喝醉了,害什么羞呢,也就由着明月握着了。“喂,你是不是该回家了。”高海涛轻拍着明月的手臂,希望她能够马上清醒过来。

明月坐正,紧紧盯着高海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叫‘喂’,我叫明月,我心照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明月千里寄相思的明月”。她这一说,高海涛才知那夜她指着天上月亮是何意思。

这时候,店里开始收拾桌椅,一名服务生过来高海涛的身边:“对不起,先生,我们准备打烊了,您能先结一下账吗”原来已经很晚了,高海涛想独自离开似乎有违人道,将明月的账也付了,把她带离了餐厅。明月像一只乖巧的猫咪,窝在高海涛的怀中,他们的背影看着多般配。

广场上的人群还未散去,还在忙碌着下一场的狂欢。末班车已经错过,高海涛不知道她具体住哪里,但多少猜出离他不算远。一翻思考,带着明月回自己家了。“唐浩宗出差明天才会回来,我就当好心收留她一晚吧。幸好碰到的是我,不然……话说,这姑娘酒量也不咋好,一小盅酒就醉了。……”高海涛打量着明月,对她的好奇心愈是浓重。

高海涛住在五楼,没有电梯,带着明月让他举步维艰。到了家门口,高海涛重重地喘着气,眼镜都歪了。他腾出一只手去掏钥匙准备开门,这时候门却打开了。高海涛一手搂着明月,拿着钥匙的手停在空中,看着开门的唐浩宗一时语塞。

“哟~~涛哥,我是不是妨碍到你们了。”唐浩宗奸笑道。

“喂,唐高宗,还不来搭把手。”唐浩宗是高海涛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两人都在这里工作,就合租在了一起。唐高宗是他的外号。

两人合力把明月扶进了屋里,放倒在了沙发上。明月软趴趴地,睡着非常的沉。

“哎,我说你上哪儿捡到的姑娘,你当真不是发生在童话故事里,我平时连捡到五毛都困难,真是没你幸运。”唐浩宗调侃道。

“就你话多,我不过是发挥雷锋精神助人为乐。”高海涛拿了条薄毯给明月盖上,把她的包和东西放好,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洗个澡,你来看着她。”

“啥?高海涛,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诱拐了无名女性。”高海涛不理会他,跑去洗澡了。私密的空间里,高海涛不再是那副故作轻松的表情了。他知道为什么想带她回来,才不是因为什么雷锋精神。他更知道接下来她不会再是一个陌生人,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的顺其自然呢?

冲完澡出来,唐浩宗确实乖乖地看着明月,这让高海涛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唐高宗,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要不提前回来,怎么替你俩开门呢,给你当守卫呢。”唐浩宗说话就是老不正经,但面对正经事绝对正经。

“都说不过是路过帮忙而已。你别多想啊。行了,一三无姑娘有什么好看的。睡去吧,我今天可累了。”高海涛打了个哈欠,转身到自己房间。

“哎,人是你捡的,怎么你到不管了,我才累呢。”看明月睡得这么踏实,唐浩宗也熄了灯,回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高海涛的门却缓缓地打开了。漆黑中,他轻轻地走向明月,蹲下身子,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圆圆的脸,好像在寻找记忆深处的那份熟悉感:“能遇见你真好,真好”。

明月好像听到他的话,又或做了什么梦,眉毛皱起,睁开一双朦胧的双眼,缓缓地直起身,将高海涛揽进了怀中,用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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