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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映着无边际的沙漠,犹如金子般闪闪发光,大漠中,根拖着一头发花白的老头慢悠悠的行走着。老头看上去神采奕奕,嘴里还哼着小调,他正为自己之前作出来的那一番计谋而得意。老头回头观察着身后的一切,极为谨慎,待未发现有任何异状之时,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包裹在怀里的一卷画卷拿出来。他深深吸一口气,准备将画卷打开,一探究竟。
“疙瘩疙瘩……”根忽然发出声。
老头错愕,抬头却看见一个六岁的小男孩,直接站在了那根的头上。老头还未来得及看画卷,他立刻将画卷放入怀里,身子向后移。接着,他起身,双脚在根的背上一点,面对着小男孩,往后退。
小男孩手持一把短刀,不过那把短刀相对于他来说,却足以称作为长剑。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头怀里紧紧露出一个小角的画卷,眼神中透露出让人怜惜的忧伤感,这还是一个六岁孩子应该有的吗?男孩见老头往后退,接住根的背,两脚轻轻一点,身子很轻盈的向老头飞去。与此同时,男孩手中的短刀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金黄色光晕,短刀很明显,被附上了足够强大的能量。“付老头,把图给我。”男孩的声音很细但是不小,声音中还明显的掺杂了雄厚的内力。
付老头没有想到,这个六岁的小男孩会认识他,而且气势明显比自己强了好几倍。妖孽,真是个妖孽。“小友,何必如此生气?我身上哪里有什么图?”他可只是将眼前这个小孩当孩子看待,只不过修为比较高罢了,想来心智定不成熟。他哪里会知道,在这个修灵界当中,论心智恐怕就眼前这个男孩最高。
“不准备给我吗?”天玄咧嘴一笑,两个人谈话间,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了。心中突然有一计,或许会很好玩。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付老头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定住了,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天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控制我?”此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抽离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天玄邪魅一笑,“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有两点可以告诉你。第一,我的修为比你高一阶。第二,这张图,对我很重要。”他右手的短刀架在付老头的脖子上,左手拿出了付老头怀里的画卷。
付老头欲哭无泪,也感受到水月为何如此愤怒。“我……”
“你想告诉其他人?”天玄右手一翻,那把短刀瞬间消失,更是让付老头傻了眼。他手上并没有带可以储存的饰物,怎么会不见的?“谁会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打劫你呢?”天玄咧嘴一笑,一只手拉住付老头的裤腰带。“爷爷,天气热,可以凉快凉快。”
“小鬼!你……”付老头彻底无语了,小鬼头,就是小鬼头,也太搞了吧!“总该把我放了吧!”这回,他真的哭了。看着天玄骑着自己的根,潇洒的离开,离开时,天玄还背对着他挥挥手。“给我回来!”
饶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顽童的样子,可在天玄内心深处却思念着一个人——憇儿。那个让他心痛的女孩,已经到达了撕心裂肺的地步。
夜幕降临,天玄也走到了沙漠的边缘,抬头看着唏嘘的星空,他呢喃了一句:“看来,今天晚上是要露宿了。”不过,按照他现在的修为,不睡觉也没事。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怎么解决手中的这张图,当然图是不能毁掉,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妖灵图被毁掉的那一刻这个世界所发生的变化。
天玄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寻找着一些可以燃烧的东西,他右手握住拳头,似乎在蓄积能量。接着,食指尖出现一道金黄色的火焰,小小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特别妖魅。那小火焰忽然脱离了天玄的手,犹如那夏夜的萤火光,飞入那堆干柴中,一缕篝火缓缓的燃烧起来。
他将那画卷小心翼翼的放下,心情此时也是无比的激动,能够救下憇儿,两人就能够长相厮守。憇儿是他的妻子,虽然只做了他仅仅一个时辰的妻子,回想着那日揭开憇儿红盖头的那一幕,天玄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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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简单,也很古典,对于二十一世纪来说,天玄与憇儿的婚礼也很特别。没有亲人,没有司仪,也没有完美的乐声。天玄与憇儿只是简单的跪地白天,便这样成为夫妻,进入洞房。
二人面对面,坐在两人精心布置的床上。能够娶到憇儿,天玄感觉是最幸福的事,有憇儿陪在身边足够了。
“玄,我们终于成为夫妻了。”在天玄揭开憇儿红盖头的那一刻,憇儿红着脸细语着。
天玄轻抚着憇儿的脸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心中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可却不知从何说起。“憇儿,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家,那是憇儿一直想要的。
“玄,谢谢你。”憇儿仍不住哭了,那泪水不自觉的落下,让天玄看得心疼。“我不想离开你。”
“傻瓜,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天玄用手轻轻的为憇儿抹掉脸上的泪水,轻抚着她的青发。“憇儿,今天你最美。”
憇儿咬着嘴皮,忍住泪水,不停的点着头。“恩,对,我们在一起了。”
“来,我们喝交杯酒吧!”天玄拿起了两杯酒,将一杯递到了憇儿的面前。“怎么?交杯酒可一定要喝的。”见憇儿迟迟未接,天玄拿起憇儿的右手,小心的让她端着酒杯。
可天玄并不知道,其实憇儿希望两人的交杯酒,永远不要喝,只是天玄不知道。憇儿端着交杯酒,手颤抖着。“憇儿,你不舒服吗?”天玄自然发现了憇儿的一样。
“玄,我没事,只是太激动了。”憇儿含着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个笑容,恐怕是她最痛苦的一个笑。
天玄与憇儿喝下了交杯酒,可此时此刻,憇儿脸上泪痕不断。她看着闭目的天玄,心有不舍,可已经来不及了。
“啪!”憇儿手中的酒杯忽然落地,砸得粉碎。接着,又是杯子砸碎声,这一次是天玄的杯子。天玄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血气冲到了头脑。一向冷静聪慧的他,在这样的时刻,竟然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