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愚人节
“曾际在重庆读书?!”
骆子涵的震怒令李尚俊的手机都瑟瑟作抖。
但某个反应迟钝的女人不慌不忙回答:“是呀,他现在一步登天了,只要能上重点线就能上北大,一中那些老师学生简直都爱死他了,你也知道他那长相,啧啧,啧啧。”
“你知道得倒很清楚。”骆子涵冷笑。
“是啊,他刚到重庆,大家都有些排挤他,他也不想老跟着女生混,每天下午都过来找我们吃饭,周末也几乎一起玩,我现在总算对重庆有点儿归宿感了,和老朋友一起打打小牌,喝喝小酒,唱唱小歌,唉呀唉呀,这才是a市人的生活呀。”
“那你们算形影不离咯?”骆子涵口气愈发阴沉。
“我们关系本来就好啊。”李尚俊忽然想到什么,兴奋道,“就昨晚我们去唱歌,我以前一直觉得曾际唱歌好听,但我就想不明白凭唱歌怎么就能进北大了,所以昨天我让他清唱他考试的那首西班牙斗牛士之歌什么的,我的天哪,你不知道,我真的真的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唱美声能这么好听,浑身狂冒**皮疙瘩的感觉呢!真的是超级震撼,超级超级震撼!”
骆子涵沉默。
李尚俊以为他听得很来劲儿,继续道:“后来他又唱了一首,说是什么月光女神和个瞎子合唱的,具体什么忘了,好像是个什么什么goodbye的歌(timetosaygoodbye),我滴神哪,我真是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什么叫作天籁之音,天籁之音呀!我原以为我这辈子和美声是沾不上边的儿,但现在我发现我迷恋上了美声,唉,什么时候让你也听听看,我真是形容不出当时震撼的感觉,真的……尤其是……这种声音居然从曾际这样的皮囊里发出来,好不和谐哦。你知道的,他穿着一身牛仔裤休闲服,唱这么正式的歌,感觉好诡异,但是因为对比,又让人超新鲜超兴奋的……”
李尚俊还在喋喋不休,骆子涵终于忍无可忍了,淡淡道:
“我明天来重庆。”
“唔?”
“联系三中读书,你不用住宿舍了,搬出来跟我一起租房子。”
李尚俊求爹爹告***用了一年缠着骆子涵拜托他来重庆读书,他总能用各种诡招化解于无形,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主动提出,她才懒得理睬他哪根神经搭错了线,重要的是结果,遂欢天喜地挂了电话,兴奋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第二天骆子涵果然来了。打电话说他回去找骆天盟谈判,等事情差不多了再联系她。
为了方便她游击作战,骆子涵先订了她学校附近的宾馆,然后慢慢开始在附近找房子。
骆子涵跑来占山为王,曾际也识趣,渐渐不过来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大爷头一天上课回来,李尚俊兴奋地搂着脖子询问上学情况。
骆子涵大字形摆在床上,极不耐烦道:“屁股都坐出疮了,反正我从头睡到尾,脖子也痛,腰也痛,浑身不自在!”
李尚俊很无奈:“你要真无聊,拿点儿什么小说上课看?”
“真不明白你们非把人逼到一个地方傻睡傻看小说有什么意思。”骆子涵阴沉着脸,把她往身下一摁,就要脱衣服。
李尚俊急忙求饶:“我明天还上课呢,爬不起来迟到了会被班主任干掉的。”
骆子涵危险地半眯着眼,嘴角扬起冷沉的弧度:“刚好我要白天睡觉,晚上就不能睡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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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练一晚上的结果是第二天李尚俊昏头昏脑爬起来上学,而骆子涵大睡特睡,死活拉不起来。
李尚俊耍尽手段,软硬兼施,最后只得抢他被子,彻底激怒了起床气极大的骆大爷,长臂一挥,怒道:“滚,别碰我!”
李尚俊愤慨到无以复加,重重摔门而去,下了晚自习也没回宾馆,径直去了宿舍。
骆子涵一天也没联系她,她很淡定地知道这人肯定到现在都没睡醒。
想想以前为他哭得死去活来,再看看如今的冷静与沉着,真是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隔天早上骆子涵终于呵欠连天打电话过来了,李尚俊不冷不热接过电话,酷酷道:“我看我们还是都住校吧,你要真在我学校附近找房子,你也不用继续上学了。”
骆子涵说也好,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别胜新婚,到周末两人见面翻云覆雨郎情妾意时,李尚俊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决策的英明之处。
但很快周末亲密日也疲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领袖模样,比如骆大爷。
读书没读上两、三周,已经在新学校纠集了一票子“小弟”,到了周末就前呼后拥地聚众赌博或者打游戏。这两项本乃李尚俊之最爱,可败就败在“最爱”上。
赌博,骆子涵觉得她技术臭得无颜见江东父老,且赌瘾太大,上了桌子拉不下来,当众扫他大爷脸面。
游戏,某女打起来是废寝忘食进入物我两空不食人间烟火境界,彻底无视了男朋友的心理感受。
于是结果,每到周末,骆子涵打牌打一整天,她就必须小鸟依人地在旁边看一整天;他大爷玩游戏玩一整天,她也得乖乖搬个小板凳在旁边看他打一天。
这一回两回,还能说是培养感情,他娘的长此以往,李尚俊就毛了:
“你说我打牌打游戏时没心没肺不理你,你打牌打游戏的时候就理过我啦!?”
骆子涵面无表情扫了她眼,全不放心上,淡淡道:“乖,别闹。”
李尚俊妥协,既然如此,那两个人分开玩吧。
但她小姐在重庆最好的朋友屈指可数,数来数去不是m就是曾际。骆子涵一听她要去跟曾际玩,无论如何不允许。
李尚俊真想提把菜刀来削了这王八羔子。
每天蔫头耷脑摆在他身边当花瓶,她算明白了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或许骆子涵就是她的克星,这种鬼日子,她也咬咬牙忍下来了。平日隔三差五趁着下午放学的几个小时去三中陪他吃饭,也不介意着这男人几乎从不过来找她,到周末,为了伺候他大爷,她还无师自通拿本书来学炒菜。
虽然仍然怕炸油,因此她戴着胶手套,戴着墨镜,每次下菜得沥半天的水,但好歹也知道炒菜要油,分得清盐巴味精和糖了。
可骆大爷心安理得享受便算了,居然还**蛋里挑骨头,成天说她炒菜动作慢,早上爬不起来给他做早饭,晚上又发懒不肯给他下夜宵,炒菜炒来炒去都这几个死相,没新花样。由此又发散到她只会用洗衣机洗衣服,可他大爷的衣服几乎都不能机洗,晾衣服也不知道抖一抖,干了全部皱巴巴。李尚俊咆哮说你成天嫌这嫌那儿,那我们请保姆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