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瑶练完五套剑法站在原地恢复吐纳，团团拍手欢呼，“哦，瑶瑶好棒！”

苏瑶朝他伸手，团团熟练地窜上她的肩头，兴奋问道：“本事学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发去人界了？”

苏瑶揪揪他耳朵：“我要走了，你就这般开心？”

“才不是！”团团圆溜溜的红眼睛闪亮亮的，“人家要跟你一起去。”

“这怎么行？外面世界很复杂的，小孩子去太危险了，白糖也不会同意的。”

“不嘛，我要去，瑶瑶会保护我的。”团团抓着苏瑶一束头发撒娇，“而且团团也很厉害的。”

“哦？你哪里厉害？”

团团得意地挺挺小胸脯，“我打洞比娘亲还要快哦！”

苏瑶笑笑，看见从不远处走来的红鸾，“你红鸾姨姨来了哦，今天会有什么好吃的早点呢？”

“草饼！”团团飞快道，“一定是草饼！”

“草饼草饼草饼……”团团一边紧盯着红鸾打开的食盒的动作一边念咒，直到看清里面香气诱人的食物，更是开心地在她肩头蹦了两下，“哇！真的是草饼！”

苏瑶好笑地看着他扑向食盒，问红鸾：“容久还没回来么？”

“怎么？想他了？”红鸾戏谑地瞧她一眼，露出笑意。

团团一听，立马捂脸装害羞，透过指缝偷偷看苏瑶反应。

半年来，随着和容久的关系拉近，与她们关系好的妖怪时常会开这种玩笑，苏瑶早已形成免疫，不理会她们的打趣，径直说出自己的打算：“时间差不多了，我想出去找姐姐。走之前，总得跟师父打个招呼吧。”

红鸾加菜的手一顿，“这么快？”

“瑶瑶已经很厉害了！上次红狐姐姐来挑战，瑶瑶只用了七招就把她打败了。”团团插嘴道。

“红狐就是个绣花枕头，打败她算什么厉害。”

“没关系，团团会一起去，我会保护瑶瑶的。”团团拍着小胸脯保证。

红鸾好笑：“就凭你？”

“不许笑！”团团一本正经，“我打洞很快的，遇到危险，我可以带着瑶瑶逃跑啊。”

红鸾:“你打的洞才多大？能供你自己逃跑就不错了。阿瑶能钻进去，敌人也能钻进去啊，到时候你们在洞里还不是死路一条。”

“我……”这个理由好强大，团团瞪着眼，悲催地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别听团团胡说，我才不带他去呢，白糖会找我拼命的。”团团是遗腹子，白糖对他向来溺爱，但事关孩子安危，再软糯好说话的母亲都会变得十分严厉。

团团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抓起吃到一半的草饼跑了。

“哟，小屁孩脾气还挺大。”

苏瑶说：“这回也不知会气上几天。”

“我猜不会超过两天。”两人异口同声道，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团团是个心大的孩子，就算被其他小妖怪欺负，最多也就是向容久告告状，并且再生气都不会超过两天，第三天照样同他们玩耍。

因此苏瑶和红鸾有恃无恐，随他跑远。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上回我就听说陈侯招兵买马准备攻打启源了，这会儿说不定在战场呢。我还是陪你一块儿去吧。”

苏瑶当然不介意多个人同行，“好啊，有你在，我就不用怕迷路了。”

“岂止啊。有我在，还能日行千里呢。平阳这么近，两个时辰就能飞到了。”

*

当夜晚来临，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苏瑶微微挣开眼睛，隐约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走来，淡淡的血腥味便飘散了开来。

苏瑶一惊，忙坐了起来。

容久走到她床边，低头对上她清明的眼眸，眉宇间有着罕见的疲惫，眼神却十分深邃，让人看不到底，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受伤了？”苏瑶皱眉。

容久抬起染血的左掌，不以为意，“划破点皮罢了。”

苏瑶抓过他的手查看，抱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容久不语，享受着她难得流露的关怀，不想解释伤口是他自己划破的。他血液中蕴藏着历代妖王世代传承的力量，妖力之大，足以毁天灭地，被他用来加固结界实在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