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管带着破空声，直插灰袍人的后心。

灰袍人身在半空，无法借力，只能强行扭转身躯。

噗呲！

钢管避开了心脏，却狠狠扎进了他的左肩。

血花飞溅。

灰袍人闷哼一声，身体失衡，摔进了那个破洞外的大海里。

而在海面上。

一艘漆黑的快艇正破浪而来，接住了落水的灰袍人。

快艇没有丝毫停留，掉头就跑，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只留下一句阴毒的传音，在李剑星耳边回荡。

“李剑星，这笔账，咱们来日方长。”

“下次见面，我会把你炼成我最满意的蛊人。”

李剑星冲到破洞边，看着那远去的浪花，狠狠锤了一下船壁。

让他跑了。

这人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咬了你一口，还能全身而退。

船身还在倾斜。

海水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老大，炸弹拆除了！但是船体受损，得赶紧撤！”

陈默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虚脱。

李剑星转过身。

大厅里，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此刻正狼狈地在地上爬行，争抢着救生衣。

霍晴蜷缩在角落里，身上那件红色的晚礼服已经破烂不堪。

她看着李剑星，眼神复杂。

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依赖。

刚才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李剑星走过去，向她伸出手。

手上有血，有灰，还有那股洗不掉的中草药味。

“还能走吗？”

霍晴看着那只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没有去握手，而是直接扑进了李剑星的怀里，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

“带我走。”

“去哪都行。”

李剑星身子僵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这麻烦，算是甩不掉了。

他单手抱起霍晴，另一只手摸了摸怀里的那半块玉佩。

那灰袍人身上，有和他玉佩上一模一样的气息。

线索虽然断了，但也更清晰了。

这江湖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港城的码头，警笛声把夜空撕得粉碎。

雨下大了，打在脸上生疼。

“海洋君主号”被几艘拖船硬生生顶到了岸边。

担架进进出出，白布盖着的一具具尸体，像是排队过安检。

霍晴身上披着李剑星那件沾着血迹的夹克，缩在救护车的后踏板上。

几个霍家的旁系元老，刚才在船上还吓得尿裤子，这会儿到了岸上，腰杆子倒是挺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