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安儿刚才说的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待到众管事退下,刚才还气场全开的尊贵亲王夫,瞬间又变成了那个爱娇的小男儿,看向自家妻主,自豪中又带着丝丝忐忑,好像那盼着夸奖又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的娃儿一般。
司徒菁见了他个这小样子,只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才好,抓着他就揽在了怀里,在脸颊上连亲了几口,夸赞道,“安儿刚才说的,是再妥当不过,真真是个管家的好夫郎。”
少年得了妻主的认可,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都翘了起来,司徒菁心情也大好,和他继续分析到,“咱府里的账目安儿以前就看过的,自不必说,至于那些个管事,具是府里有身契的,一家老小都拿捏在手里,断不敢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所以那些个杂事儿,安儿很不必耗费心神,只管交由她们去处理,每月里你听听她们奏报也就是了。”
虽说哪家府里也没有主夫亲力亲为的道理,但是一个亲王府,家大业大,管理起来,原本不该像司徒菁说的那般容易,可因着司徒菁在现代走了一遭的缘故,齐王府的账目早早就用了一目了然的现代会计记账法,府里奴才们也被司徒菁仿照现代公司管理制度,按照职责范围,一层层的分解了任务,效率提高了不说,什么事儿什么人能做主,半分也不乱,加之还有得用的老管家在,自然不必主子们费心,因此安儿说是掌家,也不过是半个月看一次账,一个月听一次管事奏报罢了。
安儿闲来无事,司徒菁又得了女帝给的一个月的婚假,两人白天晚上具在一处,自是好的蜜里调油。司徒菁忍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爱人在怀,缠得自然是紧,直到安儿的小日子到来这才告一段落。
安儿脸嫩,司徒菁不仅夜夜不落的要,有的时候白天也要搂着他闹上一回,其他人不知道就罢了,春风他们四个可是要在事儿后收拾床铺的,因此安儿每每见了他们几个,总觉得脸上烧得不行,熬到自己的小日子,这才松了口气,又盼着司徒菁赶紧出了假,放过自己,可真等司徒菁白天开始办差,陡然间少了妻主的陪伴,安儿又觉没着没落起来,每日里竟是盼着夜晚能快点到来,妻主能在榻上疼上他一遭才好。
安儿这点儿男儿的小心思,司徒菁自是不知,终于抱得美人归,吃得满嘴流油的齐王此时可谓春风得意,平日里见人就笑。
“菁儿,你这眼眶可都有点儿青了啊,纵欲可要不得,再说你自己人高马大的不在乎,安儿那小胳膊小腿的,可扛不住你没日没夜的折腾,这一个月,我那好弟弟怕是没少遭罪吧。”
“小悦,你这说的像什么样子,菁儿房里的事,她自己心里自然有数。”太女性子端方,尽管她们三个不分彼此,也听不得尹悦大大咧咧得把司徒菁的这种事儿拿出来说嘴。
司徒菁对于安儿看得比自己都重,就怕他新婚亏耗,损了精血,这一个月里,日日吩咐厨房进补不说,三天两头就让府里大夫给他请平安脉的,因此并不不担心,听了尹悦的话,不以为意,反而打趣她到,“我的夫郎,我自会心疼,倒是你,这般说该会不是因为欲求不满,在冒酸气呢吧。”从杜书然有孕到现在,尹悦确实是没近过自己夫郎的身,就靠那两个侍儿发泄,早就想夫郎想得不行,听了司徒菁的这话,原本只是玩笑,如今却真的酸了起来。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你来我往的斗嘴,太女听着她俩满嘴都是榻上那点儿事儿,最后竟然厚着脸皮让自己评理,终于是忍无可忍,抬手在这两人头上各敲了一记,这才算罢。
两人终于安静了,司徒蕊就边品着茶,边拿起手边的奏折看了起来,女帝是个明君,对于自己的继任者并不防备,有不少的奏折都让太女帮着批,司徒蕊很是勤勉,对于分给自己的奏折,都看得很是仔细,看着手里兵部的奏折,司徒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对着司徒菁问道,“菁儿,那齐炫放了外任,可跟你可还有联系吗?”宁家一倒,司徒菁她们就给齐炫谋了外任,女帝以前是因为宁一琦的死,对这个小将多有埋怨,等知道了宁家做的好事儿,对她当年一刀杀了宁家人的事儿,顿觉快慰,又有太女几个举荐,最后破例给了她一个3品的实缺,去年已经离京赴任去了。
听太女问起了齐炫,司徒菁笑道,“我大婚的时候她还派老家人亲自来送过贺礼的,姐姐是知道的当年她救过我,后来又跟了我许久,如今她人不在京里我自然要帮她看顾着家里,因此平日里使人对她府上家眷多有照应,齐炫知道了很是感激,常有书信来的。”
“菁儿有心了,齐炫是个有能为的,还难得的有情有义,以后少不得是个肱骨,说起来,菁儿看人的眼光,姐姐当真佩服。”听司徒菁和齐炫多有相交,太女心中满意,又想起齐炫这个人才是司徒菁最先发现的,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真真是个会看人的。
司徒菁知道自己是全靠了重生的便利,听了司徒蕊的夸奖并不沾沾自喜,反而就着这话,把心里的打算说出了几分,“既然姐姐也有意用她,不如过个两年就把她调到兵部吧,虽说现在咱们和悠云和祺水都没有大的战事,但是自古以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难保没有平衡被打破的一天。即使我国不欲征战,也得先有那自保的能力,早些增强军力才好。兵部如今虽说稳妥,但是也过于稳妥了,正缺少了齐炫这般的新锐小将。”
太女听着不住得点头,“菁儿说的不错,安享太平日子久了,人难免倦怠,兵力于一个国家是再重要不过的,齐炫很好,我也是要大用的。待姐姐和母皇商议一下,就在兵部里给她个合适的位置吧。”
司徒菁是重生的,司徒蕊则是受帝王教育多年,所以两人想得自然是长远些,尹悦头脑简单,显然并不认为多年无战事的时候研究兵力什么的有什么重要,因此并不插话,由着两人去说,自己则捧着手里上好的雨前龙井,细细品着,待到两人似乎是达成了共识,这才嘻嘻哈哈道,“姐姐,听说东宫的一个侧君有孕了,恭喜姐姐。”
太女的嫡长女司徒婕今年已经5岁了,太女夫又在3年前生下了太女的嫡次女司徒嫣,司徒皇朝嫡庶分明,太女又因为小时候父君不得宠的原因,对于自己正夫,嫡女看得极重,直到今年自己的嫡次女也立住了,这才免了东宫几个分位家世都很低的小侍的避子汤。
长女稳重,次女聪慧,同父的两个姐妹亲厚扶持,太女再无所求,因此对于庶出的越发不在意,听了尹悦的恭喜,不过微微一笑,不见几分欢喜,反而说起宫中的事儿来,“说起孩子,二王子一个庶子,才丁点儿大,柳家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真真是不知所谓,如今因着那个柳如月,宫里竟比宁雅在的时候还要热闹。”太女说到那新进的柳贵君,语气里很有几分不赞同。
去年宫里新添了一个皇女,一个王子。那个生了二王子的柳如月不是个消停的,宫侍出身,看不清形势,虽说不过生了个男孩儿,却仗着女帝的几分宠爱,在宫里上窜下跳得争宠。
司徒菁对于宫里那些事儿也是心知杜明,听了太女这话,丝毫不以为意,笑道,“不过仗着还那身皮肉还鲜嫩罢了,一个跳梁小丑,还值当姐姐挂在嘴上不成。不过说起这个,那个钱家倒是明白人。我上回在宫里见到了三皇女,年纪虽小,规矩却是极好的。” 想起还走不稳的三皇女见了自己,居然知道上前行礼,司徒菁心里也升起几分慈爱。
钱贵君,也就是去年中秋宴上拉着安儿说话的那个钱家的公子,因着孕育龙嗣有功和柳如月一起封了贵君,钱贵君是个明白的,每日里只安静得守着三皇女,把三皇女教导的很好,太女对于这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庶妹,也很有几分疼爱。钱家见了,在朝上越发得唯太女马首是瞻,一看就是老老实实,打算以后全家依仗太女过活的。有了钱家的对比,越发显得柳如月的可笑,使出各种手段争宠不说,竟把还不到一岁的二王子,养得骄纵得厉害。
“一个庶出的王子,以后嫁到哪里不过是姐姐的一句话的事儿,他自己还小不懂就罢了,那个柳月儿也不懂不成,竟然如此放肆,听说那个柳月儿还求了陛下,给了他姐姐一个官位,一个连字也不识的农户也能当官不成,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尹悦虽说是个外臣,但是成天跟太女几个在一起,对于那个闹人的二王子也很有耳闻,尤其对于陛下给了柳如月姐姐一个官职,很是不满。
司徒菁哈哈一笑,“他那姐姐得的是个7品编修,连字都不识的人,能编纂什么,不过是个空职罢了,姐姐和小悦都不必对那柳如月如此上心,权当皇姨养的是个猫儿狗儿就是了。”但凡女帝真的有心,给的也会是工部,兵部这种粗人也能靠努力混出几分名堂的部门,给个编修,明眼人一看,就懂了柳如月在女帝心里不过玩物罢了,也就柳如月这个傻的,还会沾沾自喜。
司徒菁明白的,司徒蕊自然也明白,刚才这么说,不过是想起当年的宁雅连带的有些愤恨罢了,两个明白人把这里头的事儿给尹悦又分说了一遍,看着她那恍然大悟的样子,好笑之余都纷纷升起了以后要护住了这个天真的妹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