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少爷推着自家师傅游园去了。
大帅府的建筑风格很是雅致,颇有几分苏州园林的风格。
出了满是翠竹林的西厢,不多远就是假山,走近了看才发现那些哪里是假山,都是铁打的……果然是假的山么。
苏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将文雅和粗鲁 ,精致和粗犷完美结合的建筑风格。
当然再走下去,你会发现你以为的灯笼,它不是灯笼,是一把弩箭:你以为的小亭子,它不是小亭子,是座瞭望塔;你以为花花草草,它不是花花草草,是疗伤的草药……
一边的卿竹如数家珍。这片百草园,有半数是他亲手栽植的,这一片是艾叶,这一片是养心草,那儿一小块是金钱草,那边是紫珠……
苏梓觉得自己出门根本不是欣赏好天气的,这是示威啊!
景家多的是成群结队巡逻的士兵,却少见几个丫鬟仆人。
这走了不过百十来米,已经是第三批巡逻的了。
苏梓觉得自己安心在这里当个老师也挺好,这里堪比铜墙铁壁的监狱,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而且,他看看了推着轮椅的景牧尘,身边叽叽喳喳的夏未初,沉默跟随的三牛,还有细心介绍的卿竹。恩,今儿的春光还是不错的。
如果说前面都是些开胃的小菜,到了演武场,苏梓才算见识到帅府真正的厉害之处。足有三百平米的空地上,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士兵,人手一把长枪,或静或动,动作整齐划一,那场面比国庆阅兵也不遑多让。
远远看过去,高台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台上示范着动作,一举一动,有板有眼的。他的动作很慢,但是不会让人感觉到拖沓,出枪快,收枪稳。动作流畅,虽然苏梓并看不懂这些动作,但全当欣赏广播体操了。
想当年,他可是评判广播体操的主裁判呢。
夏未初那个大嗓门依旧是隔了老远就开始喊:“喂,严胥,别耍了,过来拜见先生。”
台上舞枪的人恍若未闻。啧啧,不动如山,好毅力!
夏未初喊了两声,看着苏梓的笑容,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额,这边人多,风大,他可能没听见。呵呵……”
苏梓也不拆穿,他就看夏世子怎么把话圆回来。
夏未初朝景牧尘使了使眼色,严胥那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偏偏还算挺牧尘的,不然是半分办法也没有。你没看先生还在旁边嘛,这不能落了兄弟的面子,就当兄弟我求求你好不好。
夏未初感觉自己眼睛都抽抽了,只见景牧尘动了动手指,数了一个数字“八!”
我去,乘火打劫啊!八颗玄铁珠,那小子从哪里知道自己新得了三颗玄铁珠,再加上原先的五颗,正好八颗。
我的个乖乖啊,我就是撇了这面子不要,也不能把自己藏了三年的宝贝卖了。
夏未初表示威武不能屈!数了数手指头,“三颗,不能再多了……”
景牧尘气定神闲,老神神在在的给了一个巴掌,“五!”
“六,不能再多了,做事留一步,日子好见面。”夏未初咬咬牙,一边冲苏梓挤出一个笑,一边和景牧尘眼神交流。
“先生,您别急,我这就把那家伙喊过来。”夏未初看了看景牧尘拍板的动作,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平日里财不外露。这赔了六颗,还剩下十颗,那可得藏好了。
景牧尘收起自己放在轮椅上的手,弹了弹指甲。
没有什么是炸不出来的,这不,按照小夏那个死要面子的性子,自然会强出头,自己又和胥套好了,轻轻松松六颗玄铁珠到手。而且,他那个死抠门的性子,要是能给出六颗,那就绝不止六颗。
夏未初内心哭泣,少年,你真相了。
小夏那小子打小就藏着不少弯弯绕绕,但怎么也玩不过自己。不过还是不要把他逼急了,那铁公鸡的性子,万一坑的多了,狗急跳墙就不好玩了。
景牧尘抬了抬手,本来还对他们视若未闻的士兵一下子整齐划一的立正站好。
“胥,过来吧。”景牧尘声音不大,但是偏偏台子上的那个人听着了。
严胥放下枪,看着台下一群人。今儿的晨操也就到这里了,混世魔王来了,不得清净了。
一众士兵让开一条道,严胥提着枪倒拖着越走越近。
怎么感觉不像是来拜师,是寻仇?……
苏梓感觉压力山大,这个是自己的大徒弟?
他才十九?!WTF,十九岁就一米九了,他吃什么长大的,简直是座移动的宝塔!而且看那身材,肌肉男妥妥的,幸好自己现在坐着,要是站在,估计得矮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