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是看向滔滔河水,仿佛在发呆出神,心中不禁暗叹,一边只担心美色失手,另一边又浑不在意,明知这次的沉船决非偶然,却都心思移转,不再多加理会,我如何就这么命苦,还要替那小冤家善后寻仇?真真是我命中的魔星,上辈子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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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韩仇对宝宝说了些什么,船行靠岸时见她,虽闷闷不乐,倒也不再抗拒我这个“仆从”。
寻了客栈住下,影卫暗中买通店主,将秦宝宝和韩仇、钟钰、韦远的客房分开,众人各自去洗浴换衣。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秦宝宝派小二叫我去见她。
敲门进房,我便愣了。室中浴桶旁置,水雾氤氲未散,犹带着淡淡女儿香气,秦宝宝头发半湿,双颊泛红,倚着桌慵懒地梳着头发,气氛说不出的香艳暧昧。
我心叹这丫头愈发难缠,边收摄心神,以内功逼红了脸色,装做羞涩窘迫地立地那里。忽然间觉得这情形说不出的滑稽。
也不拐弯抹角,秦宝宝放下梳子,支颐懒洋洋地望着我,扯出个假笑道:“卫大当家好兴致啊,和我玩cosplay?”
我怔了一下,虽不懂她最后说的什么,但也明白她仍是不信我,垂着头,有点忸怩地道:“小姐,你还认为我是魁首么?”
秦宝宝看着我啼笑皆非,好气又好笑地道:“怎么你不承认么?连最简单的易容都不肯,就这样子出现,还要让我认为你是另外一个人,卫大当家,你当我是小孩子?傻子?还是太过狂傲自负了?”
我微抬起头看她,仍是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可是,确实是魁首知道了小姐遇刺的消息,担心之下派我来服侍小姐的。”
秦宝宝明显一怔,道:“他怎么知道我遇刺?”
我老实道:“自从小姐下山,身边便有暗卫保护。”
秦宝宝诧道:“那个茶客真是他派来的?”
我装做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具体是谁被派在小姐身边,我就不清楚了。”
秦宝宝眼中有丝异样,甩下头,嫣然笑道:“按你所说,你是被派来‘保护’我的,你会武功么?”
并不计较她故意将“服侍”换成“保护”,我诚挚地道:“小姐,我只是被派来服侍小姐,若说‘保护’,当然是社中暗卫的司职,不过如果小姐遇到危险,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会尽力护着小姐平安的。”
秦宝宝晒笑道:“说得很好听嘛!”
懒懒起来,踱到我身边,突然出手抓向我肩井大穴,我脸现惊诧欲躲不躲之际被抓个正着,受力之下痛得额头冒汗,瑟缩发抖。
秦宝宝脸色仍是冷淡,一手拂向我腰间,银剑早被我交给战平,她自是一拂落空,微一沉吟,松了手。
我抚着肩忍痛望着她,畏怯地不敢说话。
秦宝宝沉默半晌,忽然自失地一笑,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倒真是有些感动了,卫紫衣,你若真是卫紫衣,凭着此心,我便嫁给你也是值得了。”
清丽的眉宇间若有情若无意,望上去极为动人。
我假意呆了一下,讷讷道:“小姐,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我真的不是……”
秦宝宝打断我的话,低低地、柔声地道:“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见面时,你生我的气,曾经握着我手在你胸前刺了一刀?”
我竭力收摄心神,假装认真听着,突然被她冷不防一把撕开衣襟,大惊失色之下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慌忙后退几步同时伸手去掩衣襟,忙乱中带翻了桌边的凳子,发出很大的声响。而在这一瞬,在我有意一闪而过的坦露下秦宝宝也看到我胸前平滑,完全没有那一匕首留下的伤痕。
于是,秦宝宝有点尴尬了,掩饰地干咳几声道:“抱歉,我好象真的弄错了。”
我面红耳赤地束好衣带,装出一副大孩子般地羞涩腼腆样子。
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秦宝宝一张俏脸上又浮现起令我极为警惕的晕红,果然,小混蛋笑眯眯地道:“易惟,我吻过你们大当家哦,这样吧,你也让我亲一下,那你是不是卫紫衣,我就可以完全确定了。”
明知她是在捉弄我,我脸上却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惊慌得口吃道:“小、小姐,魁首会、会杀了我的!”
秦宝宝居然一本正经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来吧,就亲一下,我就可以确定了哦!”说着便纵身扑过来。
我如何肯让她捉到?故作大惊失色,慌忙躲避。心里忍不住又气又笑,心想这莫非就是“偷情”了么?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秦宝宝存心捉弄,身法其实并不快,只故意挡住房门左追右扑,似乎想把我往房内床上逼,我暗暗诅咒,也不敢当真再往内去试她,只好绕着桌子转并连连央求道:“小姐、小姐,你饶了我吧,别捉弄小的了。大当家会杀了我的!”
秦宝宝不依不饶地笑道:“亲一下而已,害什么臊嘛?我最喜欢小鲜肉了!”
我简直啼笑皆非,不过月余时间,被自己老婆接连调戏两次,若传出去,我卫紫衣也不要做人了。
她正玩得高兴,我左右为难无法下台时,房门忽响,抬眼见韩仇倚着门象征性地敲两下,十分冷静地看着我们道:“差不多够了,别玩得太过。”
秦宝宝顿住,我趁机匆匆告退,十分狼狈地离开,临去还听到秦宝宝故意叫了一声:“我一定会亲到你的!”随即便传来她的大笑声。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把她安排在最靠边的房间,隔壁名义上有住客,实际却是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