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们画上了句点,奈何我却断不了这沉沉的牵念。
房琯,对不起。一定要幸福,不要再为不值得人蹉跎了年华。
安拉说我已经失去了拥有幸福的权利,所以我从来不曾奢望有一天幸福会降临到我的头山。曾经我多少次望见了幸福在彼岸,可是我只能远远地躲开。我怕我接近了以后连念想的余地都剩不下。幸福从来跟我毫无关系。所以我不会靠近本来就不曾属于我的幸福。
房琯,我何德何能偷来了这片刻的幸福。所以我很满足,不要再接近我了。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去靠近你,我只能给你带来灾难。
安拉,如果你能够听到我的祈祷,我愿意终其一生匍匐在你的脚下,虔诚的祈祷,我只希望你能够保佑房琯他好好地,我不求荣华富贵,不求财富名利,我只要他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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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一个清秋,迎来了彻骨的寒冬,莹白的雪花轻轻飘飘的落下,一辆深灰色的Knight XV静静的停在路边,上面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尽管寒冷的北方滴水成冰,但还是时不时会引来行人停足注视。
男人沉静的坐在车里,一身玄黑色的休闲西装,里边衬一件开口V领浅灰色羊毛衫,鼻子上架着一副鎏金镶边的眼镜,骨节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深棕的方向盘上,沉沉的眸光却片刻不移的注视着远处的一个楼层,仿佛怕漏掉什么。三三两两的人们陆续走出来,直到全部消失不见,男人始终没有看到自己寻找的那一抹身影,缓缓的靠向后座,失落瞬间划伤眼眸。
过了好一会,一个身影风尘仆仆的爬上了副驾:
“奶奶的,北方的冬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动人’。”说着还夸张的摆了一个妖娆的造型,看着男人毫无反应的样子,也不再调侃。无聊,两年前把他‘发配’到这个美丽‘动人’的地方充当军师,自己却还时不时的跑来继续打探“军情”,他就不了解了,干嘛不干脆他自己来驻扎呢?那样不是更加省心又放心么。亏的自己还替他跑来跑去,他却一副“怕卿不堪重任”的样子,这对他真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怎么样?”顿了好久,男人说道。
“房琯,从你出国留学到现在都整整九年了,你计划就一直这样子下去么?”
“我能怎么办?”她不是商场上的对手,用强硬的手段就可以让她妥协,就能把她留下来。如果可以,他倒宁愿那样子,可是他又怕她受到伤害,怕她难过。他至今还记得两年前他找到以宁时她说的话:房琯,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只能再次搬离这里,如果你想逼得我居无定所的话……
“她很好,也很配合埃里克森的治疗,基本上已经确定彻底康复了。没发生过什么事,除了刚搬来这里的那一次…额,三天忘记吃饭以外。”
“公司的一切也都好,自从一年前你把梵艺和旗厦收购之后,现在梵艺的股票基本上快翻了将近四番,她还在设计部工作。”
“旗夏就更别说了,好歹也是我亲自坐镇。关键是房琯,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为了方便照应以宁,你让我在动人的地方呆了将近两年!这不以宁一直都好好的吗?呜呜~关键是我还得躲着以宁,不能让她知道你和梵艺的关系。。”
尚然不知道,房琯没说,对于以宁他赌不起一点点的闪失。可是自己又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他只能让尚然呆在这里,万一……万一以宁有什么事,尚然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上周华裔在伦敦筹资的华人舞厅在征集设计稿时,她的设计被盗,但凶手第二天就已经被抓住,只不过在她的要求下没有追究这件事,说毕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据说那个女孩已经被潘总开除。”
“呵~”能不开除吗?他的人在公司受到污蔑,况且自己还是这个公司真正意义上的法人代表。如果他不想连最后的面子和地位都丢掉的话,就不会让以宁在梵艺受到一点伤害。如果不是为了以宁,他根本不会给那人留下一丁点后路。任何一个对以宁有所企图的人他都不允许,何况以宁还是自己丢了命都舍不得伤害的人。
“房琯,你笑什么?”
“没什么。还有呢?”
“莫里留给她的资金她一分都没有动,但Z-vary公司的那帮董事会成员至今还在想方设法想让她转让自己在的Z-vary股份,上周末她们设计部的韩淼来旗夏的时候说见到Z-vary的司徒浩去找过她。还好莫里留下了遗嘱,五年之内以宁的股份不得转让以及任何形式的变动。”
“司徒浩么~”
“哦,听说她今天没有去上班。”顿了顿尚然又说“那个房琯,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计划吗?”不像啊,以自己对他的感觉,他应该不会在白白的等了这么多年,在幕前幕后精心策划了这么久之后会允许以宁离开他的身边。
“再等等。”再等等,以宁,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从他留学离开到现在,他等了以宁九年,九年前他离开她,六年前他丢掉她,三年前找到她,两年前她又离开。
“还有,上次追求她的那个男生已经被调离了设计部。”
“恩,我知道。”这本来就是他的授意,在批准人事部调动的时候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