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韩雨潮来家中找他,在路上寻他,梦溪都当他路人般,也不作出什么样子,不再刻意笑对,讥言挖苦都省了。
从私塾一身疲惫地到家。
韩雨潮左手拎着包裹,右手提着菜站在院子里。
见他回来,露齿一笑近乎谄媚地道“梦溪,你回来啦,我马上去做饭。”
没理这人,径自进屋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略作休息。
虽然决定留下这孩子,可不代表能接受韩雨潮。真不想跟这人纠缠不休,余梦溪想怎么又被这人缠上了呢,真是冤孽。
摇摇头,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梦溪,出来吃饭了。”
实在不想应他,干脆堵住了耳朵装睡着了。
又听得几声,由轻至重,叩门声急切起来,终于没了声响。心想着那人终于知难而退。
窗户吱嘎一声,一个身影跳了进来,匆匆的来到床前。
“梦溪,你哪里不舒服?”
就像面对私塾的那群孩子,想生气却不知该如何说,只恨自己为什么忘记把窗户关上。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外面饭菜香味飘来,其实真的饿了,这味道一过来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梦溪,就吃两口再接着睡,好么?”又是软言细语的轻哄。
向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不回话。
感觉那人在床边站了一阵,似乎就离开了。
外面一阵乒乓作响,回头睁眼一看,那人把饭菜全端了进来。
“我怕你醒了饿。”
万般无奈地下了床,当他万般无奈举起筷子,看到菜色时,吞了吞口中的口水。
酸汤黄鱼,萝卜干烩肉末,雪菜炒毛豆,还有些佐食的酸梅。
不想被他察觉,喃喃一句“这么油腻的菜谁吃的下。”
帮他盛了碗汤,看他满足地喝下去。
夹了筷子菜到那人碗里,“我没做跑堂了,准备开一家绸缎铺子。”
手里的筷子停了。
“一直这样不是办法,怕你太累。以后开销大,我总该找点固定的活计。”
“。。。。。。”你韩雨潮开铺子关我什么事。
“梦溪,你身子不便,让我来照顾你吧。”
“谢谢,我不需要。”余梦溪将碗放在一旁。
韩雨潮将碗筷慢慢收拾好,在屋里这里弄弄,那里擦擦。夜深了也没见离开的迹象。
终于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走?”
那人终于停下,面露尴尬,腆着脸说道,“梦溪,恐怕这段时间都要扰烦你了,我钱多用去盘铺子了。”
“那你哪里来的钱买菜?”
“我余下了些,只够这几月日常三餐。”
“。。。。。。”
所谓年华静好。不外乎三餐皆饱,不外乎衣着蔽身可躲冷暖。不外乎每日心无怨怼,静对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