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无缘无故在世上哭,在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间某处笑,无缘无故在夜间笑,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无怨无故在世上走,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无缘无故在世上死,望着我。
——里尔克
最终,清远、望月还是跟着去了瀞灵庭,来到了一番队会议室。
清远、望月坐在茶案一边,老人、白发男子、粉衣男子、蓝染惣右介坐在另一侧。
“那这样吧,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这里是……”白发男子看气氛有些尴尬,率先开口。
“不必了,浮竹队长,我都知道的,我都记得。”清远打断道,“离开瀞灵庭的时候我都记事了。”
“也是,小清远很早慧嘛,怎么可能忘了呢?”身着粉色羽织的男子哈哈笑了起来,他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小清远还记得我嘛?”
“自然记得,京乐队长。”
“干嘛叫什么队长,你以前都叫我春水叔的,现在这么生分,叔叔我好伤心的。”京乐愁眉苦脸道。
“京乐君,这都多少年了,清远怎么可能跟我们不生分,你别逼她了。”浮竹笑道。
“你都记得,却一直不回家。”老人望着清远道,“你和你父亲一样恨我,可当年我也是……”
老人话没说完,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默。
“总队长无非是想说当年是为了我们好吧。”清远看着他,一字一句冷冷道。
“你真是像极了辰之助。”老人无奈闭上了双眼,长叹道,“阿远,你可以继续恨我,但你必须回到山本家。”
“我为什么要回山本家?!”清远冷哼了一声,“我现在不姓山本。”
“你必须回来!你爹不回来我管不了,可我不能对你放任不管了,看他把你教成了什么?华梦楼这样的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吗!”
清远冷笑了一声道“自然是好地方,不然堂堂十三番队的队长们怎么会都趋之若鹜。”
此话一出,浮竹就双面通红,支支吾吾解释道:”清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去调查一些事情。”
“不管怎样,你以后不许再去!”老人怒气冲冲道。
“算了,算了,老爷子,小孩子不懂事,只是去玩玩而已嘛。”京乐春水赶忙嬉笑着调解道。
“是她该玩的地方吗?!荒唐!”
清远不想再听训斥和指责,起身就准备走。
“站住!”老人制止道,“明天让你爹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我爹已经没了,您老人家若是有话说,等以后入了土再跟他说吧。”清远转身就准备离开。
老人听到清远的话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双手颤抖起来,眼圈也红了。
“老师,您可要撑住啊。”浮竹生怕老人悲伤过度,急忙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辰之助,他……他……”老人悲从中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节哀。”京乐春水安慰老人道,“您要保重身体啊,小清远还在,她会愿意回来的。”
“我不会回来的,永远不会!”清远愤愤道,连头也不回就径直走了出去。
“清远,你……”浮竹着急地看着清远的背影,想要去拦,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望月看了一眼室内的几个人,急忙站起来,跟着清远走了出去。
两个人离开了瀞灵庭,一声不吭并肩走在田间小路上,萤火在田埂上飘飘荡荡,映着满天的繁星,一路无话。
从那天开始,清远再不愿去华梦楼,甚至不愿意去一区,望月知她不愿再碰见瀞灵庭的人,只好由她去。
望月生性活泼,喜欢四处游玩,因着上次遇到山本元柳斋等人,清远很少出门,望月索性也就不出门陪着她,清远觉得过意不去,反而天天催着他多出去逛逛。
这天,清远把新做好的几支筱笛递给望月,让他去宝通阁卖了换些钱。望月知她想让他多出去逛逛的用意,便接了笛子,走出了家门。
望月在路上走着,心里如同一团纠缠的乱麻,之前那位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私下来找过他几次,劝说他让清远回去,他也开始渐渐怀疑清远如此跟着自己厮混是否真的好,她若是回山本家自然是好的,可看她的情绪那么激烈,以前一定是发生过很严重的事,不然她父女二人为何放着好好的贵族不做,跑到山里过什么清苦日子呢。清远失去了太多,他只想让清远开心,若是清远不开心,他如何忍心放手。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一区的华梦楼,这才拍了拍脑袋,想到自己该去宝通阁的,正要转身,芸子已经走了出来。
“蕙姬病了,你不去看看?”芸子叫住他,说道。
“芸子,我都怀疑你的身份,你不会是瀞灵庭哪个番队的卧底吧?怎么感知能力这么强。我一来你第一个知道。”望月打量了一番芸子,调侃道。
“放你娘的屁,瀞灵庭闲的,安插卧底到我们这地方来干什么?会有虚来逛青楼吗?”芸子骂道。
“那也说不定。”望月尴尬笑了笑,“行了,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