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一群孩子中间,中川凛乐呵呵的,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他挥舞着手中的纸网,每次兴奋地捞起金鱼,纸网瞬间就破了,捞了半天一条没捞到,他露出孩子一般的苦恼表情。
清远笑着告诉他诀窍,他迅速就成功捞到了两条,然后兴冲冲把罐子灌上水,盛放捞来的金鱼,小心翼翼把罐子捧在怀里,像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
二人又逛了许多摊位,趁着他出神看路边灯笼的时间,清远买了一只天狗面具戴上,跳到了他面前。不出意料,中川凛看到面具,心中一惊,几乎跳起来。
他真的被吓到了,脸色苍白,差点把怀里的金鱼都扔了出去,清远急忙把面具取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额角冒出了许多汗,为了表示歉意,清远在一旁的摊位上了买了苹果糖送给他,又掏出自己的扇子给他扇了扇。
清远心中很是抱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被中川凛传染了一般,变得如此孩子气。
中川凛示意她自己并无大碍,握住清远手里的扇子,不让她再扇下去。
“这扇子挺好看的,”中川凛转移话题道,“这上面的竹子是你自己画的吗?”
“随便画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清远把扇子递给了他。
一旁几个目睹中川凛被吓经过的孩子看着他两个一直笑,还小声议论起来。
清远有些尴尬,提议到不远处的小河桥上歇歇脚,二人便慢慢踱了过去。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夜风轻柔地吹着,清远倚着桥栏杆,低着头看河面中的月亮的倒影。
“今天玩过头了,差点忘了正事,你说有事要对我说,是什么事啊?”清远笑着问。
“嗯……我是想说……”中川凛皱着眉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表达。
“清远前辈!中川五席!”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女孩小跑到桥上,见到二人招手道。
清远认出来那是雏森桃,她穿着桃花纹的小振袖,开心地跟她和中川打招呼。
这种日子,她大概率不是一个人来的,蓝染对她似乎很是关注,难道……
果不其然,蓝染跟在雏森桃身后慢步走了过来。
清远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已经很晚了,不回去吗?”蓝染看向清远,又看向中川凛,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扇子,神色有些不悦。
“是啊,我们一起走吧。”雏森提议道。
“队长、雏森九席先回吧,我们还有点事。”清远推脱。
雏森点了点头,只好和蓝染先行回去。
见二人走远,清远看向中川凛,等着他说话,可他还是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你没想好的话,以后再说也行,我随时等着你。”清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家了,晚了祖父要担心的。”
“好吧,我送你回去。”
走在路上,夏祭的喧嚣还没有散去,孩童们欢笑声、小贩的叫卖声与夏虫的鸣叫声缠绕在一起,萦绕在耳畔。
“山本三席,总队长对你怎么样?”中川凛迟疑了片刻,问起清远。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嗯,只是突然想起来,总队长看起来挺凶的样子,感觉不太好相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平时也不常回家,好像也不太喜欢山本家的样子。”
“是啊,总队长确实是个严肃古板不太通人情的老头子,我也不喜欢山本家。”
“……”
“他心中只有瀞灵庭,为了瀞灵庭,他做了很多不太好……”清远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我是恨过他的,但他毕竟是我祖父,他救了我,教我成为死神,我应该感激他的,他给了我一个家……”
“那你知不知道他毁了多少别人的家!”中川凛突然激动起来。
清远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一时失态了。”中川凛猛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虚空,“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清远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
时光悠悠,时节已入秋,山本府原本庄严肃穆的庭院因这时节更增加了一份萧杀之感,廊外的墨绿色的古松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知已经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寒秋。天空是一片灰蒙、阴冷的模样,东方初上的朝阳刚刚在天际露出一点点橘色光芒。
“阿嚏!”这不知是清远一大早打得第几个喷嚏了,她艰难坐起来,穿好外衣,拉开和室的门,准备收拾一下就去队里。
侍女阿柳端着梳洗的用具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