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这样窄么？只是一脉田埂。

拥攘而沉默的苜蓿，禁止并肩而行。

如果你跟我走，就会数我的脚印；

如果我跟你走，就会看你的背影。

--顾城 《田埂》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远只觉得后背剧痛起来，她停止了坠落。

清远睁开了眼睛，发现头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好坠落到一片建筑废墟中，正好砸到了一扇玻璃门上，那玻璃门被撞碎，自己的后背也流了好多血。

清远挣扎坐了起来，朝身后看去，发现那破碎的玻璃上还贴着圣诞老人的海报，海报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空座町第5分店”。

清远意识到自己又到了空座町，但此刻到底是真实的现在还是虚幻的过去，她无法判断。她忍着痛站了起来，瞬步到半空中，环视了一周，心中万分震惊。

清远活了二百多年，还从未经历过一场真正的战争，空座町四处被毁坏的楼房、树木，弥漫的硝烟，各处躺在血泊中的十三番队队员，都昭示着一场战争的惨烈。

这不是过去，空座町过去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空中站着的几个破面都是清远见过的，她还可以清楚感知到远处祖父和蓝染的灵压。

清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过去待了几天，可不管到底待了几天，毫无疑问的是大战已经开始了。

清远心中有些钝钝的疼。

蓝染站在远处的半空中，感知到清远的灵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鹿角褐毛蛇尾怪物的嘶吼声吸引了清远的注意。那怪物狂暴嘶吼着朝前走去，清远仔细一看，发现那怪物的攻击对象正是三番队的副队长吉良伊鹤，此刻他来不及防御，正满头大汗布起回道给躺在倒山晶上的乱菊治伤，他身后还躺着七八个伤员，无一不是气息奄奄。

那怪物嘶吼着朝前走去，眼看就要踩向吉良他们。

清远拔出雪竹，发动瞬步冲了过去，一刀劈下，那怪物的右臂被砍了下来。

“卯之花队长呢？”清远落地，焦急地问吉良。

“卯之花队长去虚圈了。”吉良满手鲜血，有些惊颤地看着面前巨大的怪物。那怪物被清远砍掉了胳膊，正狂暴地嘶吼。

“清远，”乱菊听到清远的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紧紧抓住清远，艰难喘息道，“你……你这些日子都……都跑哪里了。”

“别说话，乱菊，你的伤很重。”

清远简直不忍心看乱菊腰间那可怖的伤口，她的五脏六腑已经严重损毁，肋骨以下的脾脏和肠子大半已经没了，如果不立马施以救援，恐怕连两分钟都撑不到。

乱菊气息已经越来越弱，手上的劲却一点也不松懈，似乎是调动了全部的意志来抓住清远的手。

“乱菊，放手，我给你治伤。”清远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

“不放，”乱菊的声音很小，却带着一种决不妥协的倔强，她眼眶通红，“我再也不要放手了。”

“不要说话了，乱菊。”清远几乎要流下泪来，她挣脱了乱菊的手，立马施起回道。

另一边，雏森浑身的骨头已经碎尽，气息奄奄躺在吉良布的倒山晶上，修兵和射场都受到重挫，还有山崎弘一、天草步、小野绯樱都躺在血泊中，虽然吉良已经施以紧急救援，可杯水车薪，清远不容多想，立即将灵压全部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反膜，将八人统统罩住，这反膜是回道和鬼道的融汇体，既可以防止外界伤害，也可以给伤者治愈，还是卯之花队长曾经教她的防身之法，只是施用范围有限，非常耗灵力，最多护着一二人，清远扩大了范围，不过半分钟就感知到了灵力飞快从体内流逝，几乎快支撑不住。

“队长，您……您还活着，太好了。”山崎弘一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艰难喘息道，他用尽力气对躺在他身边的小野绯樱和天草步道，“阿樱、阿步，队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