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醒了,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你让他怎么去面对。”凌霜近乎谩骂的语气对爷爷。她从小就知道七叶把岩卿当作自己的亲娘,当年岩卿死后,已经对爷爷不及以前亲近,如今知道爷爷将岩卿的尸体一直弄丢了,还不让他知道,这不是讲他们的感情凌迟处死吗。

凌霜气愤的离开,衣袖竟然在门上扯了一条口子,她亦是爽快地将衣襟扯掉。从未见她如此的生气,她也未曾有过如此激烈的举动。

什么,她手臂上那是什么,凤凰印记,火红色的。难道她是恩人的转世,不然我不会如此强的感应。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这是为什么。

七叶哥哥已经站起来了,微微单薄的身躯,素色长衣仿佛随时可以被丢进风中,一拂而逝。

“孩子,你必须立刻启程。灵儿会陪你去。”

“爷爷,不能再拖了吗”七叶伤心的声音像锯条一样在我的心上狠狠地拉着,这就是亲情,一种最奇妙的交流。

“你走吧……爷爷累了,想睡会,别打扰我。”他嘶哑的声音如一堆即可熄灭的火焰。

凌霜伸手用手帕拂去哥哥的泪痕,举止自然,形同夫妻。而我呆在角落里连一句像样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就像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嘴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

真的要走了,哥哥环顾四周那生长的庄子,柳树已成荫,旧人离家邻。

“我们走吧,灵儿。”他牵起我的手,手心微热,手指微凉。我的心跳有点微微加快,我只刚刚到他肩膀。看着那墨色青丝飘在后背,有种想靠在上面的感觉。

“七叶,我要陪你离开,我不放心你。”她未加修饰,只有一兰花簪子,青丝绾正,极为素净。一种仙子气质,油然而生。我知道这一路绝对会有她,这是命中注定的。

他一定抵住了家中很大的压力,一未出阁女子,和庄上大夫离家,不成体统。但她把所有的不悦都深埋心底,从未在我们面前提及。凌霜常常主动牵起七叶的手,而他也并未拒绝或是甩开她的手。

在他们面前,我总是最小的一个,也永远是最沉默寡言的。

临走时,我去酒馆买了一壶柳叶酒,我知道必要时我会大醉一场。这柳叶酒,对我是毒,任何植物都不能用就来浇灌,即使我是月灵花。上次喝了这酒,灵力便是散去很多。但我或许是爱上了那种辣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