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生日快乐!”方二木在余炎开家门的时候跳到她面前,手里捧着一束……糖。
“啊!吓我一跳!”余炎接过道了谢,邀他进了屋。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这种问题刨根问底往往是会煞风景的,学姐。”方二木调皮地吹动额上的刘海。
“……好吧。那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余炎一副看跟踪狂的表情。
“看你那眼神,我可没有跟踪癖!”方二木嫌弃她的智商,当然都是张姦说的了!
下午丁琳也早早回家给余炎张罗了一桌子菜,听着方二木塞满了的嘴不断对她的手艺发出赞叹,丁琳高兴的合不拢嘴,乐颠颠地给方二木盛饭。
余炎鄙夷地瞪着方二木,跟丁琳发牢骚:“妈,他油嘴滑舌的,又不是你儿子!干嘛这么热情。”
丁琳戳戳她的脑袋,“你要是有人家一半我就省心了!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
余炎闭嘴低下头吃饭,懒得抬头看方二木的得瑟。
吃完饭方二木积极地收拾了碗筷,还要帮丁琳洗碗,被丁琳拦下支他去客厅看电视。
“你还要赖到什么时候?”余炎看他处处献殷勤,下逐客令。
方二木望着她笑得献媚,余炎还是无情地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门口,方二木夸张地大声叫嚷,不过还是乖乖换了鞋,余炎送他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甜甜地说一声“阿姨再见啊”。
走出门发现天都黑了,方二木突然板起脸正经地说:“学姐,生日快乐。”
“知道啦,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谢谢谢谢。”余炎摸摸方二木的头顶。
方二木拿下余炎的手,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就如当年她对夏火的蜻蜓点水。
“晚安。”方二木笑着跟她告别。
余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倒不觉得厌恶,也笑着对他说“好梦”。对这个充满孩子气的方二木她总是无奈但又无可抗拒的,就像弟弟一样。
但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夏火眼里,却是一幅恋人依依不舍图。
夏火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能感受到他们的亲昵和快乐。
“茵子,过的很好呢。”
待余炎进去,夏火缓步走过去停在门口,放下蛋糕,可又想到明早余炎再看见时蛋糕也坏了,他又提起盒子,走了。
夏火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那棵树长势不错。夏火去树后取出水壶,湖里水浅了些,他打了些水细致地浇在树根周围。浇着浇着夏火不禁笑了,总是想起来的时候才给它浇水,亏的这树生命力顽强,自力更生。
夏火凭着记忆抚上树干,有一处小洞,他掏出一个盒子放进去,那里面是要给余炎的耳钉。
背靠在树身上,夏火看着夜空出神,又是繁星点点。
既然她过的好,只要她过的好。
自己确实没有必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打乱她平稳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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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余炎急着赶论文,周末又要去事务所,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一年前她就开始在这家律师事务所带薪实习了,事务所的环境不错,待遇也好,老板的意思是毕业以后她就直接留在这里工作,余炎含糊应着。
但她心底里又有另一番打算,自己也不很确定要不要去,但又早已笃定信念,矛盾而焦虑。
余炎在学校与事务所之间匆忙交换之间,亲爱的代课老师又塞给她一项任务:“余炎啊,毕业之际,学校毕业典礼上需要发表演讲,我觉得你可以去。”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的事情,余炎自是拒绝的。她冲老师连连摇头。
“你平时的成绩大家都是看得到的,任课老师也都对你很满意,我看就你了。”
余炎还是摇头,这事适合张姦,她心里想。
老师扶了扶镜框,叹口气,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不爱说话。“你要知道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出了社会参加工作都会遇到障碍,你要锻炼自己,要往人前走,要让大家了解你,自己也要学会结交不同的朋友,别把自己圈禁起来啊。”
老师的训导铺天盖地砸在余炎心上,其实他说的挺对的。余炎思索了一会,点了头。
历来毕业论文都是让应届毕业生焦头烂额的事,几页薄薄的纸,几篇洋洋洒洒的论述,其中不乏有抄袭和代写的,这样就足以证明大学学习你的收获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自隋唐开创的科举制是一种性质,古人读圣贤书甚至能倒背如流,考场上将考题联系背过的文章,即可杜撰出所谓的独到的见解。
“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果然是永不腐朽永放光芒啊。”张姦也被折磨地半人半鬼的,一边抓耳挠腮编论文,一边不忘疯言疯语批判。
“二火,我特别希望有人骂我!”张姦看着余炎诚恳地眨巴眼睛。
余炎扶额:“完了,娃儿傻了。”
张姦白她一眼:“不是现在。将来啊,我特希望有人能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有钱了不起啊!哈哈哈!”
余炎看着她笑得灿烂,敲她的脑袋:“别贫了,再不写论文,还想毕业吗!”
“唉,我这不是苦中作乐乐逍遥吗。”张姦被余炎拉回现实,继续低下头在论文的苦海中挣扎。
到了中午,张姦的手机响起,挂了电话,她拖着余炎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