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一道!”
桃李春风一杯酒,三人畅谈,端是快活,不知不觉,夜色便深沉了下来。
……
亥时的棒子声响过长街,二十多道黑衣蒙面人影时隱时现在建筑间,身形在夜空下不断的延展向福安鏢局。
待距离靠近,带头数人自房舍间落下来,聚在黑暗的巷子中。
“前面就是福安鏢局。”
“抓几个鏢师、趟子手,审问『铁鷂子』之事,余下格杀勿论。”
“好嘞。”
简单数句,几道人影自巷子浮出,包围向福安鏢局。
……
风里似乎隱约带著某种细碎响动,守值的梁小武脚下踩著弧圆,裤腿噼啪作响,他身形闪烁,绕转灵活,两手十指抓、搓、捏,宽敞的武场上,稀薄月光中,人影纵横来去,一套擒拿手显然已经有相当火候。
半个时辰下来,梁小武忽地吐了一口气,收了功法走到兵器架这边,准备拿了雪鑌铁刀修炼刀法。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时,梁小武最初以为是练功精力消耗导致的幻觉,等再一次响起,他不做任何犹豫,左手自怀中拿石灰包,右手拔刀转身,两个动作衔接的天衣无缝,如行云流水。
“錚”的声响,雪鑌铁长刀的刀光如一泓流淌出的清水,刀光爆炸开的瞬间,石灰粉亦被投掷向近乎贴到三尺距离的一名黑衣大汉脸上。
“小子,很机警呀。”
“啊!”那黑衣大汉讥誚的声音才落下,石灰粉刷的卷扬了过来,没入眼睛、嘴巴、鼻孔,视野一瞬间消失,伴隨而来的是瀰漫开的疼痛。
梁小武一刀劈开了黑衣大汉胸膛,惊人的鲜血烟般炸开。
“敌袭!”梁小武大声示警。
不过剎那,四周响起的谩骂声中,七八道身形影影绰绰急速靠近。
梁小武示警的声音还回想在院內,鏢局的另外方向,嗤的有声传来,一枚传讯焰火被打上夜空,璀璨炸开。
……
红色火焰绽响於福安上空的夜色,镇远鏢局院內喝酒的周岩、陆北河、裘千仞三人齐齐起身。
“是福安鏢局。”周岩急促到。
青锋剑、玄铁重枪、牛角巨弓就立在身后老树下,周岩一把抓弓,一手拿箭囊,右脚点地,纵身跃出。
陆北河都来不及去拿自己的双枪,他抄起玄铁枪,忽的跃上屋顶,双脚踩实时,裘千尺的身已经掀起猎猎风声,向前飘出丈远,周岩的身子则在六七丈外的院墙上闪烁了一下,隨后出现在更远方向的屋顶。
人影破空,如烙铁掉入冰水般的沸腾声响过五里左右长街抵达福安鏢局时,周岩和以轻功见长裘千尺之间距离已经拉到了十多丈。
裘千尺都不曾看清楚周岩解开弓囊的动作,也没看清他搭箭张弦的过程,只听得空气中传来“嘭”的一声强烈弓弦弹响声。
周岩的视线內福安鏢局院落,二十多名鏢师、趟子手已经在为数不少黑衣大汉的凶猛攻击下產生了惊人伤亡。
他一箭射出,第二根粗壮的长箭刷的搭在了弓弦上,令人惊心动魄的弧圈骤开猛缩,灰色长箭推开空气,落向砍翻一名趟子手,待要断头一刀的黑衣大汉。
周岩不做任何停息,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连珠射出,隨后他自己如弩矢射了出去。
“啊”的惨叫声从身侧响起,那狞笑將要砍了趟子手头颅的黑衣大汉还没意识到眼前的一幕代表著什么,视线內自己的鼻樑“嘭”的炸开,血水、骨头喷入空中,一根箭矢破开头颅出现在视野下方。
“好快的箭!”汉子身形木桩般扑倒在地上。
周岩连珠五箭杀三人,伤两人,身形落在鏢局院內砍倒了一名鏢师的蒙面大汉面前,那大汉咆哮一声,长刀雷霆般斩下。
周岩使將“蛇行狸翻”身法就地一滚,出现在大汉身下,那蒙面大汉疾退,周岩身形已经自地上冲了起来,拳头砸在对方胸口。
大汉但觉脑中嗡的一声闷响,口鼻之中泛起甜味,魁梧的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摔落到数丈外的坛。
“啊”的声音中有蒙面大汉手持铁鞭如饿虎扑食,周岩前冲中弯腰抄起地面的一张渔网,刷的拋投了出去。
带著各种倒鉤的渔网劈头盖脸落下,周岩手持渔网,身形从对方身侧冲了过去,那汉子便被拽翻倒在地上一路倒滑,几丈之后轰的一声,头颅撞在坛,黑色的头髮,红色的血液,白色骨渣喷的满地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