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之狭间,存在之树下。
面容俊美的男子目送叶苍被送离此方世界后,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身侧逐渐淡化的三位星神,喃喃道:“所有再创世的工已完毕,我也该上路了。”
“诡厄之灾的源头不在这里,它存在于过去,也存在于未来,唯独不存在于现在。”
记忆的星神低沉开口,祂的嗓音带着无形的威严,“末王已经疯了,你和【苍】是唯二具有穿梭时空能力的‘高维俯视者’,诡厄之灾的影响对你们而言并非不可逆。”
“你们二人,一个从现在行向未来,一个从此地溯回过去,当所有的命运于某一天交汇,这个宇宙的救赎之道,或许就藏在其中。”
欢愉星神阿哈把玩着手中的面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二人,微笑道:“所以,我们的时间,也快到了,对吗?”
月先生点了点头,神色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难掩遗憾和倦意,“星神的污染不可逆,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空想】而出的产物,算是各位在重启世界之前、意识的备份。”
“维系如此之多的‘空想星神’,就算实力比不上各位的本尊,对我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同谐星神希佩依旧双目微合,三重面相之上满是慈爱和安详,“也就是说,现实世界的我们,都已经被诡厄之灾所污染?”
浮黎摇了摇头,“不止于此,星神是命途的主宰,而星神的污染,也会连带着污染整条命途,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各位的令使。”
“诡厄与黑暗的年代,就要降临了。”
“希望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我们能找到那唯一的一线生机。”
月先生看向远处,忽然双手握拳,终于再也维持不住之前儒雅随和的形象,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不过是来这个世界陪老婆孩子旅游度假,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诡厄之灾给糊脸了!我特么上哪说理去?”
“你们倒好,世界重启了,一个个说翘辫子就翘辫子了!指望着我和叶苍两个外来者拯救世界,求你们要点脸好吗??”
“现在好了,我堂堂提瓦特天理,一身的诡厄污染,有家不能回!还要给你们擦屁股……”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转头四顾,所有的星神都已经的消失不见,整个命途之狭间空空荡荡,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维系诸位星神备份的空想之力已经耗尽,在没有信仰之力补充的情况下,仅凭他自己的恢复,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召唤出这些“空想星神”了。
“算了,也该出发了,不过在那之前……看在同为外来者的份上,再给你送一份小礼物吧。”
如此想着,他心念一动,随手撕裂空间,一步迈出,神躯跨越命途之狭,进入那片被诡厄之灾所污染的宇宙。
一辆血肉模糊的列车在星海中穿行,向着那座沉默而寂静的空间站疾驰而去。
空想之神双手笼袖,低头俯瞰车厢内正在重复上演的一幕好戏。
似乎若有所感,化身“三月七”的欢愉之主抬头与之对视,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