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顾志成上班了,偶尔会给顾北带吃的,却没在民房住,而是和何横肉一起住,因为每次只要他不回去住,他太太就寻死觅活的。所以每次顾志成来看顾北,都有些内疚。
而顾北尽管不愿意阿爸走,心里难过的要命,却还是装作没事人的和她的阿爸笑嘻嘻的挥手再见。
每晚上烧完火,顾北都会抱着算盘坐在门前台阶上等着不会再回来睡的阿爸,直到附近的住户都息了灯才死心的插上外屋的木门。
顾北躺在炕上透过玻璃窗望着月亮,她不想这样过下去,有了阿爸之后每天都是快乐的,没了阿爸后她感觉到了孤单寂寞。所以、她要把阿爸抢回来。决定后她在脑海里快速的筹划着,直到一个完整的计划出现在脑海时,她弯了弯嘴角睡了过去。
很快的迎来了月末,这也是顾北计划里的第一步。中午她趁着阿姨午休把阿姨约了出来,见面的地点订在一个茶餐厅情侣包间里面布置的很是温馨。顾北比阿姨早到10分钟,在进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毕竟她穿的地摊货又是个孩子。她理解的笑了笑解释后,服务生并没有领她去订好的包间,而是拉了个脸让她去一边呆着。
顾北深深的看了服务生一眼,然后转身走到店门口旁边的台阶底下等着阿姨。从始至终她都面带微笑,没有一丝不快。
赵伊停好车,往茶餐厅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顾北孤零零的一个小人坐在石头台阶上,她想如果她的孩子还在也这么大了吧!她会给她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样而不是像顾北一样瘦弱穿着便宜穿几次就起球的衣服。想到这儿顿时赵伊有些心疼,她快步走到顾北身边拉起了她问道:“小北怎么坐这了呢?不是定了位子嘛?”
在赵伊拉起她那一刻,顾北迅速的转换着表情,紧咬下唇,眼含热泪要流不流的对着赵伊说 :“之前进去了一个服务生姐姐把我轰了出来,我有提有定位子也有提阿姨您,不过那个姐姐还是把我推了出来,差点把我推倒,阿姨你看底下全是台阶北北要是被推到摔死了会不会在也见不到你和最喜欢小北的阿爸了”
果然,赵伊听后,怒气冲冲的拉着她走了进去,走到柜台前叫出经理。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然后叫出之前那位服务生,指着经理鼻子说道:“你今天不给我赵伊一个交代,我立刻退出你们会员并且找你们李总讨个说法!”
只见那个经理开始是被赵伊的气势镇住,后来是被他们老总吓到了,几乎是立刻那个经理满头大汗的一个劲的道歉,并且都没有和那个服务生求证直接开除了她。看着那个服务生想解释什么,而经理直接叫了保安把她拉了出去。顾北早以收起了表情,冷眼旁观着一切。
这次经理客气讨好的亲自领着她们去了包房。看着刚坐下来,顾北笑眯眯的和赵伊说去下卫生间,出了门,她转身直接去了大厅门口。
看着还在外面不走被保安推在地上的服务生,顾北向服务生走了过去,依然如之前她自己被赶出去时一样,微笑着走到那个服务生身前俯视着地上的女子,她笑眯眯的说道:“感觉如何啊?仗势欺人我最会了!”
说完这句话,顾北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抬起了右手捏住了服务生的下颚,神情冷漠的贴近服务生的脸说道:“下次狗眼看人低的时候请擦亮你得狗眼。我就一不折不扣的小人 ,暇眦必报。你啊 这次之后长长记性吧!”顾北说完没有再看有些惊恐的服务生,她直接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西餐厅的玻璃门,这次里面的迎宾立刻微笑着拉开两边的门。
顾北心里嗤笑,感叹,多么现实的社会以及活在当下的人们啊。
走到洗手间在洗手池中用力的搓洗着右手,连顾北自己都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厌恶别人的碰触,也许是拉过阿爸干净温暖的大手,也许是搂过顾西传染了她的那份意志,觉得沾染任何人都是龌龊肮脏的吧....
赵伊笔直的坐在带椅背的黑色真皮椅子上,双手交叠的放在印有蓝色小碎花的白色餐布上,微偏着头专注的注视着桌上的一角。顾北走进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想她知道了什么是所谓的气质和高雅了。
顾北走到赵伊对面坐下后,凝视着她的眼睛,赵伊明显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想到什么蹙眉,顾北想赵伊应该在为阿爸伤神吧。
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摆放着点心打断了深思的赵伊,缓过神后她对顾北说道:“阿姨随便点了些,不知小北喜不喜欢,小北爱吃什么可以自己点哦。”
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山文治,蛋挞,红豆冰以及赵伊面前的咖啡,她笑了笑说喜欢。顾北无奈的想,连吃都没吃过谈何喜不喜欢呢?
把桌子上的食物都吃光后,顾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之所以把吃得吃光并不是糕点有多好吃,小时候三餐不济滋味,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食物的珍贵,她不想浪费!
餐后,顾北端坐于桌前有些严肃的看着赵伊说道:“阿姨这次找您是有事要和你讲!”
赵伊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笑着回道:“小北说吧!”
顾北:“阿姨你有多喜欢阿爸?”
赵伊有些意外的的笑着问“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嘛?”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爱他。很爱!”
顾北:“阿姨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得到阿爸!”
赵伊听后立刻收起一直微翘的嘴角略微严肃的盯着她说:“什么办法?”
顾北“生米煮成熟饭!”
赵伊没想到顾北一个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可能的,你阿爸那么古板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况且他和大姐还没离婚,我不能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情!”边说赵伊边摇着头越加的否定顾北的提议。
看到这样的赵伊,顾北拍桌而起,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专注的注视着赵伊。她条理的清晰的说着阿爸这些年的苦和受何横肉的欺打责骂,看到赵伊有些动摇后,她轻柔的说道:“阿姨难道你就不心疼阿爸么?你忍心不救阿爸脱离苦海么?”顾北苦口婆心的说完,看到赵伊还在犹豫着,于是顾北背着双手走到落地窗前猛的回身声嘶力竭大声的说道:“难道你赵伊一辈子都想这么痛苦的默默关注顾志成吗?难道你不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吗?每天拥抱而眠,一起吃好吃的美味一起工作一起下班一起逛街,难道你不想吗?现在他太太先出轨在前,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不想抓住吗?”顾北急身走到赵伊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紧紧的盯着她的瞳孔嘶哑低沉的说“你做是不做?”
赵伊走出茶餐厅不能自已的捂着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她的脑海里勾画着她与顾志城理想的蓝图。她的耳边到现在回荡着顾北令人心潮澎湃的话语。你想和他一起吗?你想每晚和他相拥而眠吗?当时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想!我想!
此时赵伊没有空去想一个孩子为何会老成圆熟,此时她被蛊惑似的满脑子都是顾北所说的晚上该如何如何。
而顾北等赵伊走后立刻有着腿软,她摊做在沙发上双手捂脸无声大笑,竟然成了!顾北来的时候反复的推敲并没有很大的把握说服赵伊,因为赵伊的传统观念太强,从她大学时期到现在没有迈出半步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个非常保守的传统女性。
缓和过来的顾北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的出了包厢,
在往门口走的时候,之前被赵伊数落过的经理走了过来。顾北站定无声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经理,而那位经理满脸堆笑的递给她一个纸盒包装的小蛋糕,并且再次为之前的事表达了歉意。
顾北了然的点了点头后走出了茶餐厅,她回到民房睡了一下午,养足精神吃完小蛋糕后往赵伊家中走去,距离赵伊家大概5公里左右,她兜里只有阿爸给她中午饭的2元前,所以她只能走着去
其实她可以不来的,但她还是了。她很不放心赵伊,怕赵伊临门一脚退缩,走到赵伊所在小区的时候她的后脚跟磨破了,她怕血把白色帆布鞋弄脏了,就脱下来拿在手中,她在草坪上找到一个最佳视野的地方坐下来等待着
在顾北走神的时候赵伊已经开车驶进了小区。当顾北回神的时候看到车子已经停在上次停放的那个位子,顾北走过去看到他们在车里都没有下车,赵伊面色潮红的望着睡着的阿爸久久不动。
叹了口气,顾北知道今晚来对了,不然保不准赵伊会这么的看着阿爸看一宿。
她拍着车窗把赵伊拍回神,然后打算一起把阿爸搀扶上去。想的但是很好结果没等扶阿爸呢,下车的赵伊东倒西歪的半压在她身上。她臭着一张脸搀扶赵伊上了楼把她扔在地上后,下楼拉她阿爸,她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整不动,后来还是在保安的帮助下把他阿爸弄到屋子里。笑眯眯的把保安送走后,碰的一声关上门阴着脸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两个人,半天蹦出一句好久不说的,你奶奶个熊,我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