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呵，鸟蛋听后心底冷笑。还记得上次她的宝贝儿子走路摔了一跤，她立刻跑过去疼惜的揉着，她儿子根本连皮都没破，她就大呼小叫的指责志愿者没有看好她的孩子，数落了半个多小时。如果今天是她的儿子，她还会这么冷血么？鸟蛋再次埋怨老天，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为何还要遭遇这些，老天爷你何其不公！

“李阿姨最喜欢我了，这个月会来看我吧？您要是不给弟弟看病的话，等李阿姨来，我让她带弟弟去医院也是一样的！”鸟蛋听见自己平静无波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的如此说到。是的，她在威胁副院长，不管以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此时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如何保住孩子的腿。

听完鸟蛋话，副院长意外的抖着一脸横肉阴狠的盯着她。而鸟蛋此时也同样的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副院长，尽管她心里是惶恐不安的，但她知此时不能显出一丝胆怯。

她们僵持一会，副院长终于妥协，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大概是怕鸟蛋讲出去些什么并没有让鸟蛋跟着去。

孩子被救护车拉走后，鸟蛋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浑身的疲惫感从神经涌向她得四肢，她忍着这份无力的疲惫感，去收拾2楼之前撒的水渍，收拾完她拖着自己死狗般僵硬的身体来到院前的草地上趴下一动不动，好累好累好想睡，可是她不能睡，还有别的活计没有做，她没有权利睡，哪怕只睡那么一小会....

大家吃晚饭时，一直如惊弓之鸟的鸟蛋看到院长回来了，然后被他老婆拉进了屋子。不一会儿鸟蛋听到房门打开了，透过吃饭的铁汤勺能看到院长阴沉的看着她得后背，她装作不知的院长在看她的模样，故意不小心把勺子里的肉丝掉在地板上，然后慌乱的蹲在地上把肉丝捡起来塞进嘴里，做出吃的很香意犹未尽的样子。她快速的吃完用袖子擦了擦嘴，用吐沫吐泡泡玩，转身看到院长后没心没肺的咧了咧嘴就跑去院子玩了。

她在转身离开那瞬间，模糊的听到院长对他老婆说“你看，之前是你想多了，一个小崽子能怎么的。”于是，鸟蛋略微放下了提起来的心。

时隔俩个月，李阿姨再次带着虎子来看她，当然并不是特意来看我的。来到这李阿姨只和她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让她带着虎子玩会，另一句是叮嘱她别带他儿子乱跑。鸟蛋乖巧的答应后，照例扑她怀里龚了龚她的胸，做出很亲密的模样。然后她看到李阿姨和院长出去了，后来鸟蛋才知道是去给她和后进福利院的孩子上户口去了。

上户口的经费是民政部门出的，因为是和李瑜一起去的，所以院长去户籍部门上完户口就很老实的回来了。

福利院所有的孩子统一姓顾，听说是因为这里以前出过一个叫顾祝同的陆军一级上将。鸟蛋当然不会知道上将是什么，大概是大官吧，像岳飞秦桧的大官。

福利院的孩子取名字很简单，挑的是吉利的字眼，比如平安健康爱国、东西南北真善美这种。从大到小这么排下来，就是顾健顾康顾爱顾国顾东，排到她这正好是北字，于是鸟蛋就有了人生中的第二个名字，顾北。

60年代开始人口与经济、社会、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逐渐显露出来，中国政府曾号召计划生育不过并没有有效的推行。由于各种原因中国政府在70年代出开始大力推广，到了70年代末定下了规章制度并且开始强制执行。从极度松到极度紧一家生一个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也导致为何有些孤儿院的孩子无人认领的原因。试问有几个父母能忍心不去认领自己的孩子呢？不是不想是不敢认啊，认了就代表着超生，超生是要罚七千至上万的，所以穷人是生不起孩子的。还有一些被拐卖的，他们的父母当时或许会伤痛欲绝一段时间，后来又有了宝宝谁还会管以前的宝宝沦落到了哪里，是不是被虐待着？

福利院作息时间表是这样的。早5.00起床20分钟洗涑叠被子健全的帮助非健全的收拾个人卫生，收拾好了去厨房打下手6.00吃早餐，6.30-7.30打扫卫生然后自由活动。中午12.00吃午饭，1.00-5.00做工艺品零活，6.00吃晚饭，7.00上床睡觉。屋子里都放着尿壶，晚上是不允许出来走动的，有精神异常的孩子都是从外面上锁的。

夜间顾北的肚子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她猜大概是吃错东西了或者凉到肚子了。趴跪在床上捂着肚子好一会都没有减缓疼痛感，于是她穿衣服下床打算去楼下的厕所拉肚子，她的房间在二楼的转角，一拉门很诧异的发现门被外面锁上了，肚子疼得她冷汗直流，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在屋子转了几圈快要憋不住了。

于是，她弓着身子来到窗口，顾北打算跳窗出去，幸而外面爬山虎爬满了墙，抖抖索索的她爬了下去。顾北爬到一楼窗口时，听到里面有包饺子剁肉馅时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当时肚子痛没心寻思大半夜谁这么勤奋，她顺着爬山虎下到楼底飞奔到茅厕。

上完厕所的她抹了一把冷汗，夜风一吹抖了抖，她快速走到一楼墙壁边准备如刚才那般在爬上去。

下来的时候因肚子疼没想那么多，上去有些困难，从一楼到二楼大概4-5米高。她跃起脚踩在一楼窗沿上，打算继续爬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一个低沉男人的声音传出来。“谁？谁在外面？”

顾北立即心跳加速，头皮发麻，她听出是院长的声音，顾不得想院长为何在顾西（15岁偏瘫儿童）的房间，此时院长听不到回答已经走到了窗前。

窗帘是拉着的，院长拉开就能看到她的，顾北脸色苍白的轻轻跳到地上，她庆幸自己没穿鞋子出来，踩地的声音不是很大，就地一滚，滚到窗子底下学了一声猫叫，喵～

这时院长已经把窗帘拉开了，学完猫叫后，顾北立即屏住呼吸。“妈的，原来是猫啊！”顾北听到院长如此说到，待他离开窗边不久后，她又听到咣当咣当的声音。

房间里并未开灯，顾北扒着窗沿头一点一点的往窗前玻璃上凑，借着月光和院长之前未拉上的窗帘，她看到、她看到院长把顾西压在身下做着那事，院长托着肥大的身体在顾西身上起起伏伏，原来之前听到的哐当哐当是床撞击墙壁的声音。

顾北瞪大着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切，看到顾西手脚不知所措的乱划拉着，面部肌肉肌肉痉挛抽搐着，嘴里频繁的吐沫。院长厌恶的看着她的脸，伸手把顾西的衣服扯过来盖在她的头上继续着他的兽行，一直到院长结束，顾北都没有移开她的眼眸，紧握着拳头，指甲穿透她的掌心，只有这样她才会保持冷静，不至于去捶打玻璃。

忘记她是怎么爬回来的，回到屋子里的顾北坐立难安，卑微的她该如何做？熬到了天亮，她依然想不出任何对策。带着俩大黑眼圈她照常的起床洗涑，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后跑向顾西的房间。

房间内只见一个保洁大姨换着凌乱潮湿的床单，换好后推搡着顾西说道：“白痴就是白痴这么大还会尿床！”她看到顾西激动的手脚不协调嘴角试图表达着什么，可是越激动越慌乱，顾西的身体乱抖的厉害。保洁嗤笑的用手戳着顾西的头，只戳一下，顾西就不堪一击的摔倒了。

保洁妇女嬉笑的看着地上的顾西，待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北后，并未做出别的过分举动，拉拉个脸推着推车去整理下一间房间了。

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顾西，顾北心酸的连拖带抱的，把她拉到了床上，拿起毛巾清理她的脸，她的鼻涕眼泪不停的流着，她流多少顾北就擦多少，直到顾西疲惫的睡了过去，顾北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离开了房间。因为顾北还有活计要做。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帮到顾西，她不能漏出什么马脚。

有了那次后，夜里顾北留意她得房门，只要是外面被上锁，就是、就是对顾西行那畜牲才会干的事情。每次门被锁她都格外的难熬，顾西只是脑瘫，不是傻子白痴，她有她自己的精神世界，有思想，只不过是反应慢，一激动起来手脚就不受身体控制有话讲不出而已。有时顾北多希望顾西真是一个没思想的白痴啊，那样就不会眼睁睁的承受着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