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裙太单薄，南嘉搓着手推开玻璃门，迎面撞进一个人的怀抱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揉过额头，南嘉抬起头看向对方。惊讶的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脑袋里嗡嗡响个不停。

“南嘉”

他拉住要离开的人，“我们是陌生人了吗？”

南嘉挣扎着抽回手，冷着脸走了几步，狠下心却又难坚持。

“南嘉，我想补偿。”

汤晨予悲伤的目光落在南嘉的影子里，“发生那么多事，我不在你身边，是我的不对。”

她忍着将要落下的泪，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喉咙的灼痛感在嘴角化成嘲笑，“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形同陌路”。

他笑着后退了几步，眼角的泪水流淌进心里，涩涩的刺痛感直戳心脏最软的地方，“真的，对不起。”

她颤抖的身体小跑着离开是非之地，沿着楼梯跑下去，南嘉气喘吁吁靠在墙上，明亮的灯刺眼，眼泪擦了干了，所有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她瘫坐在地上。被压抑的胸口袭来阵阵钻心的痛，南嘉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下楼。

“为什么现在才来解释？为什么不一直陪在我身边，我需要你的时候去哪了，你现在来找我，为什么？”

楼道里灯明了又暗下去，安全门缓缓推开。汤晨予红着眼眶站在电梯口，“我对不起你，但我爱你，从未改变。我怕再不说出口，就会永远错过你。”

啪，很响。

南嘉看着那只手握紧背到身后，“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人了。”

震惊，僵硬，汤晨予左脸上的红色很淡，滚烫的泪水碾压伤口。

擦身而过，南嘉沿着马路蹒跚而行。眼睛模糊，看不清楚前方。电话里低声抽噎，“陪我喝酒”。

“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就到。”

穿上衣服匆匆出门，厨房里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浩文，这么晚了你去哪呀？”

“我要先处理一些事情，不用等我。”

“天冷，穿好衣服再出去。”欧妈妈急忙从衣架上拉下西服，“你这孩子，早点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门已经关上。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急躁，唉！”

黑色的车拐出胡同，他沿着马路寻找，路上的行人车辆稀少。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蹲在路边哭泣的小女孩。

“南嘉，发生什么事了？”

欧浩文站在她身旁，俯身扶她起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喝酒。”

南嘉脸扭向一边，阴影里的泪水裹着黑暗的外套恣意流淌。

“好，我带你去。”

搀扶着南嘉坐进车里，欧浩文把车开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你在这里等着我。”

他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跑着进便利店。南嘉抬头目送他离开，安静的空间里所有的场景又开始浮现，那些想要忘记的总会出来扰乱生活。

‘我恨你，不会改变。’

纵有再多的弥补也不及伤害的万分之一，既然爱，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纷争？是爱的不够深？南嘉摇摇头，“浩文，你喜欢朱静恩什么？”

侧身放购物袋的男人停下，没有放好的袋子里滚出一瓶啤酒。他拾起来装进袋子里，关上后门。

“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学会放下很多东西。南嘉，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想说。”

“去湖边吧”

欧浩文启动车子，南嘉看着窗外出神。外面稀沥沥的雨落在车窗上，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道是天气凉了还是心凉，发颤的身体披上欧浩文的衣服才找到一丝温暖。紧闭的眼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她偏向窗外。

停留下的时光

研究结果出来了一段时间，整个研究小组笼罩着微妙的气氛。几个新编进来的研究生和南嘉聚在天台上喝酒，秋风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