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早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时，赤霄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蚀兽踩过一样疼。他呻吟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红色短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起来，吃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伴随着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的清脆声响。

赤霄勉强睁开一只眼，看到温言站在床边，白大褂一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湖绿色瞳孔平静如水，手里拿着几片白色药片。

“老温…”赤霄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是不是要死了…”

温言嘴角微扬：“只是宿醉。”他把药片塞进赤霄手里，“谁让你昨晚跟秦烈拼酒。”

赤霄艰难地吞下药片，温水滑过喉咙的感觉让他稍微活过来一点。

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庆功宴、秦烈的特调酒、谢淮不知何时加入的拼酒大赛…最后记得的画面是自己站在桌子上高唱军歌，而温言站在角落，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

“其他人呢？”赤霄揉着太阳穴问道。

“食堂。”温言简洁地回答，“除了白夜，都跟你差不多状态。”

赤霄试图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架上，而不是像记忆中那样被酒泼得一团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谁给他换了睡衣？

“别想了，”温言仿佛读懂了他在想什么，转身向门口走去，“你昨晚吐了自己一身，我不得不帮你换衣服。”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放心，全程闭眼。”

赤霄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比他的头发还要鲜艳。

温言轻笑一声，带上门离开了。

食堂里的景象比赤霄想象的还要惨烈。

秦烈瘫在椅子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桌面，棕色的头发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炸开。

谢淮坐在他旁边，蓝绿色的瞳孔半眯着，手里拿着一杯黑咖啡。

玄昭也好不到哪去，碧绿的眼睛布满血丝，正小口啜饮着一杯看起来就很可怕的绿色液体。

唯一正常的是白夜。银发少年安静地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三块不同口味的蛋糕，正小口小口地吃着，红瞳清澈如常，丝毫看不出昨晚他也喝醉了。

“哟，小红毛还活着啊。”秦烈有气无力地打招呼，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赤霄回敬了一个中指，跌跌撞撞地走到空位坐下。

温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放下一杯蜂蜜水和几片药。

“你们啊，”温言摇摇头，湖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喝这么多。”

“还不是秦哥那破酒…”赤霄嘟囔着，吞下药片，“说什么'甜得像果汁'，结果后劲比蚀兽还猛。”

秦烈想要反驳，却只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把脸重新埋进臂弯里。

谢淮抿了一口黑咖啡，蓝绿色的瞳孔扫过众人：“我提议，以后禁止秦烈研发任何含酒精饮料。”

“附议。”玄昭立刻举手，随即因为动作太快而捂住脑袋呻吟。

白夜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