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内的气氛在王书昀被带回来后，降至冰点。

黎墨等人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套房门就被推开。

陆骁和秦烈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穿着时尚、但此刻头发凌乱、妆容有些花掉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王书昀。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和强装镇定的愤怒，嘴里还在嚷嚷着：“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要报警！”

而之前跟她在一起的那两个男人，早在黎墨他们表明（或者说，用眼神和气势“说明”）来意时，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逃跑了，根本顾不上她。

谢淮最后一个进来，面无表情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视线。凌渊如同幽灵般无声地滑入，重新占据角落的阴影位置，目光扫过全场，确保没有新的威胁。

王书昀被粗暴地扔在了客厅中央的地毯上。她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抬起头，正好对上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白辰、被白辰牵着的白夜，以及从沙发上站起身、脸色苍白、眼神复杂的涵涵。

当王书昀看到涵涵时，她脸上的惊慌瞬间被一种混合着嫉妒、怨恨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取代。她显然没料到涵涵会在这里，而且看起来……似乎和这群气质非凡、明显不好惹的男人在一起？

白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王书昀，他径直走到主位沙发坐下，将白夜拉到自己身边，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聊的戏剧。

黎墨对白辰微微颔首，示意人已带到。

白辰这才抬了抬眼皮，目光淡漠地扫向浑身发抖的涵涵，用下巴指了指王书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去吧。问你想问的。”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机会给你了，怎么处理随你。

涵涵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显得如此陌生的“闺蜜”，八年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最终化为喉咙里的艰涩。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王书昀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书昀……”涵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不敢置信，“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王书昀听到涵涵的声音，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最初的惊慌过后，强烈的怨恨和不甘占据了上风。她扯出一个扭曲的冷笑，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刮过涵涵的脸：“为什么？”

她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尖锐刺耳，“因为我讨厌你啊！林晓涵！我讨厌你！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就讨厌你！”

“！！！”

涵涵如遭雷击，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毫不掩饰的、充满恨意的话语从曾经最亲密的朋友口中说出，那种冲击力依旧让她难以承受。

“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涵涵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八年……我们做了八年的朋友啊！”

“朋友？”王书昀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词，爆发出一阵尖锐而夸张的笑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悲凉，“哈哈哈！朋友？林晓涵，你到现在还这么天真吗？谁跟你是朋友！我从来只拿你当敌人！竞争对手！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