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的单人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射进来,在白色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为这个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气。
赤霄坐在病床边的硬板凳上,红色短发因为无数次烦躁的抓挠而乱得像鸟窝。他双手抱胸,脚尖不停地敲打着地面,节奏快得像是要起飞。那双标志性的猩红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秦烈虚弱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我头晕。”
赤霄立刻停下动作,身体前倾:“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温言?”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呼叫铃上,指节泛白。
秦烈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我没事,就是你晃得我眼晕。”他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温言不是说我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那家伙的话能全信?”赤霄撇撇嘴,红色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上次他说队长'只是轻伤',结果他差点被空间裂缝切成两半!”
秦烈无奈地摇摇头,棕色的眼睛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那都三年前的事了.”
门被轻轻推开,温言端着一个医用托盘走了进来。
“在说我坏话?”他挑眉问道,声音是一贯的清冷,但嘴角微微上扬。
赤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谁、谁说你坏话了!”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们在讨论呃.上次任务!”
温言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然后转向秦烈,“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
秦烈刚要回答,赤霄就插了进来:“他说头晕!是不是内出血?还是感染了?要不要再做一次ct?”
温言熟练地检查着秦烈的瞳孔和心率,头也不抬地说:“正常术后反应。我给他用的再生药剂会消耗大量体力,头晕是正常的。”他轻轻掀开病号服,检查腹部的绷带,“伤口愈合得很好,已经长出新的组织层了。”
赤霄凑过来,猩红的眼睛紧盯着那道狰狞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了大半,但依然能看出当初的创伤有多严重。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赤霄.”秦烈担忧地看着他。
赤霄猛地转过身,肩膀微微发抖:“我去趟洗手间!”他几乎是跑着冲出了病房。
温言和秦烈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他还是老样子。”秦烈叹了口气,牵动伤口又皱起眉头,“表面凶巴巴的,其实比谁都心软。”
温言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更换着绷带。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动作轻柔精准,即使是最敏感的伤口也不会引起太多不适。新换的绷带上涂着特制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薄荷香气。
“这个配方我改良过了,”温言终于开口,“加入了精神安抚成分,能减轻疼痛感。”
秦烈试着深呼吸,果然比之前舒服多了:“谢了,老温。”他顿了顿,“那小子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吧?”
温言推了推眼镜,湖绿色的瞳孔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