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和千欢开始动手把同学推回房间，催促他们继续睡觉。

待走廊重归平静，千欢忽然开口。

“琴，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琴搂过千欢，垂下眼帘：“我们要相信教授，他会解决好问题的。”

＊

查尔斯打开床头灯，橙黄色的灯光让弗朗西丝心里平静了一些。

弗朗西丝抱着膝盖，就这么坐在那里，眼神涣散。

“教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进精神病院吗？”

查尔斯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弗朗西丝现在是X学院的人。”

弗朗西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我是亲眼……亲眼看着我的爸爸妈妈被人杀死的。”

————

爸爸妈妈去世的那天，还有两天就是我的八岁生日。

我记得太清楚了。那天我们一家人从商场回来，晚餐妈妈做了布丁，爸爸嫌弃妈妈做的太甜了，我还笑着扑过去说妈妈做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不许爸爸说坏话……

……

妈妈和爸爸一起哄我睡觉，我和他们道晚安，怀里还抱着我的小熊莉莉。

然后…噩梦很快就来了。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沉，大概是子夜时间，妈妈突然把我叫醒，让我不要说话，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乱动，还告诉我，说爸爸妈妈很爱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当时奇怪极了，但妈妈没有给我询问的机会。妈妈把我藏在了厨房里放油米面的橱柜里，把翠西塞我怀里，最后亲了我的额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们。看见活着是他们。

我藏在最里面的柜子里，我抱着翠西不敢出声，只能听见我家的门被人强行破开，来了很多人……我没敢有太大动静，就悄悄打开一点缝儿去看发生了什么。

有好多穿黑衣服的人，他们都有枪，领头的那个人站在我爸爸面前，问他药剂在哪儿，还推我妈妈，用手掐住她脖子，把她摁在地上……

————

“然后他们就杀了她。”

弗朗西丝摇着头，泣不成声：“他们杀了妈妈……爸爸不肯说药剂的下落，他们就杀了她……他们本来想带走爸爸的，可爸爸他……自己撞死了，就倒在我眼前……”

弗朗西丝把头埋在手臂间，“我……我…我难受啊，我想哭……我后来，后来就被我叔叔送去了精神病院，他说我总是意图杀他……那不是我！那根本不是我！”

查尔斯揽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心疼的搂住她：“不怕，不怕……”

＊

“海默家族之前一直做的是研究开发癌症治愈的工作。杰瑞米·海默接手后就停止了项目的进行，遣散了所有科学家，转行进入普通的大众消费产业。媒体对杰瑞米·海默的评价是慈善家，他自己的定位似乎也是慈善家，每月都定期往福利院汇款。”

汉克戳了戳板夹，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弗朗西丝闹的那一场让他们都没睡成，还听见了颇为糟心的事情，让人心里边很不舒服。

“弗朗西丝的父母死因是什么？”

“官方解释是暴病而亡。海默先生也太没良心了，弗朗西丝可是他亲哥哥的女儿，还说她有精神病……”

查尔斯垂下眼，“汉克，弗朗西丝，她确实是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