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不忘抱了抱她，才走向导演。

她被他突然的袭击吓到，呆了片刻。直到贺楠走过来。她才反应过来，要朝向那边，单个采访的时间到了。

贺楠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魂不守舍？不就一个前男友吗？有那么了不起吗？”

他说得充满了火药味。她听得出来，却不愿意搭理他。去拿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

有人直接就问：“汪总亲自捧场，是否因为你们的感情有了新的进展？”

唐莞尔第一次正面回答了关于情感的问题：“的确是新的进展，我们从一开始的朋友，到后来的恋人，接着是互为前恋人，后来是朋友，今天以后我们将是陌生人。今天，他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汪宗启听到后，大笑。话筒就到了他手里。他说：“我想问媒体朋友，明天头条是否一定是唐棠？”

台下频频点头。他又继续说：“那一定把我的部分打马赛克。否则，她会嫌弃我一个大男人利用她上位。”

下面的人笑。有人马上又问：“我可以理解你们俩是在调情吗？”

“更像是调戏。”导演插了一句，也开起他们俩的玩笑来。

汪宗启赶紧抢过话，说：“哦，不。为什么你们不说我是在重新追求她呢？她是那么美丽智慧高贵的女神。我想重新追求她，也不为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爱着红玫瑰，爱着红玫瑰的炽火烈焰。”

唐莞尔并不看她，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说：“你的红玫瑰，为你绽放过，这么多年了，也早已为你凋谢了。如今，这一季的红玫瑰，并不为你绽放。她只为电影而绽放。她会把她的一生都献给电影事业，尤其是女性的电影事业。这部《白玫瑰和红玫瑰》是一个很好的见证。请大家多多关注电影本身，其余无关的问题，我将拒绝回答。”

汪宗启抱拳拱手，示意放了他，也放过她。这些娱记们，哪个不和他熟得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于是，开始关于电影部分的采访。活动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唐莞尔笑了几个小时的脸，快要僵掉了。她第一个离开前台，拐弯走到后面，揉了揉脸，抬头却看到陆小羽。她站在长廊里，手里捧一束红玫瑰。她朝她走过来，静静地笑着，明媚的暖意温暖着她。她说：“送给你，红玫瑰！”

她没有接，只是看了看陆小羽，问：“是汪宗启叫你送过来的？”

“我道歉，昨天没有看到那个未接来电。”陆小羽凑过来，把花塞到她手里，打开自己的外套，上面是唐莞尔当日的签名和电话。她说，“我是靠这个进来的。我保证汪宗启并不知道，否则我……我一辈子没有男人要！”

唐莞尔笑，在她耳边说：“那么毒的誓你也发，那你不是真的要做一辈子的老处女了？”

陆小羽看着唐莞尔，正色道：“为了你，我愿意。”

唐莞尔的心，有被狠狠地撞到。她有些动容，有些伤感，说不清的情绪。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潮湿，于是假装低头闻一闻那红玫瑰。她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说：“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牛排，你有空吗？”

“这个……是当然的。”陆小羽说。

才说到这里，后面的人，已涌过来，导演啊，副导演，男一号，女一号……他们拉着唐棠走向化妆室，把陆小羽推到一边紧紧地贴着墙面。可怜的陆小羽，看着人群从眼前涌过，唐莞尔不断回头看她，而她也只是调皮地朝她眨了一个左眼，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那个门口。

陆小羽才转身走。

“小羽！”唐莞尔突然从那门里走了出来，走到她面前。她轻轻地拥了拥陆小羽，想说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临到嘴边，还是换成：“我今天美吗？”

陆小羽笑，只说：“嗯。”

唐莞尔也笑，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回化妆室。陆小羽看着她，背影消瘦，步履匆匆，心里涌出爱怜来。

美，原来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