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里前期培训了一天,陆小羽累得快要趴下了。
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她和唐莞尔是一个房。她一下子趴到了床上,沉沉的身子,重重地瘫压在床褥之上。
唐莞尔换了衣服,靠在自己的床上,闭眼小憩。
陆小羽翻了一个身,撑着脑袋,问:“今天,你有没有看出来,我是在演戏啊?”
唐莞尔看了她一眼,说:“当然,你这个鬼精灵!”
陆小羽笑,说:“看你当时又凶又急!我真怕吓着了你。”
“呵。”唐莞尔淡淡一笑。其实,她并不知道。她不知道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竟然会使出这一招。当时的她,确实过于着急,急得顾不上自己的情绪,竟然对着导演发了脾气。但是,最让自己失控的,还是躺在地上的她。冰冷的潮湿,使得陆小羽的腿潮湿,起了鸡皮疙瘩,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紫!但是,最恨的还是自己竟然没法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唐莞尔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险中求胜,是需要勇气和智慧的。你,比我想象中老练很多。”
勇气和智慧合在一起,就是魄力。陆小羽还是注视着唐莞尔。她不太清楚,唐莞尔说的是赞美还是责怪。她问,“你那样说,是在赞美我吗?”
唐莞尔笑,睁开眼睛,看着她,依然是明亮的眸子和那一丝坏笑。她伸出手,陆小羽便迎合着爬到她的床上,躲进她的怀抱里。唐莞尔说:“原来,你不需要我的保护。”
陆小羽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环抱住她的腰肢。她说:“这,不是件好事吗?”
唐莞尔沉默。陆小羽始终有些被西化。她是喜欢AA制的,哪怕是感情,哪怕是友情。
在剧组的日子,有些机械,有时候,晚上也得爬起来练。不过,好在还有唐莞尔,才没有将陆小羽给憋坏了。男人们有时候也会来找她们玩,不过都被拒绝了。她们是两只奇怪的生物,宁愿一起窝在床上,捧着电脑看电影,哭得稀里哗啦,也是不愿意出去和他们happy!
她们告诉他们:“我们是怕液体的生物。一怕酒,二怕眼泪,当然最怕的还是男人的鼻涕和□□。”
这句话,当然是陆小羽用英文告诉他们的。有的听懂了,有的还是懵懂。不管怎样,她的话,会让他们聊上半天了。
看电影,看得累了,陆小羽就睡着了。唐莞尔替她盖好被子,合上电脑,也躺在她的边上。她觉得安然,无需多想的安然。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这样陪着自己一辈子,哪怕是个女的,也不错。想到这,她又笑自己了。她讨厌自己马上又联想到另一句话,哪怕是条狗,也不错。陆小羽可不是狗。她伸手抱歉地抚摸着陆小羽的头发,笑了。
这一段日子,陆小羽常常做噩梦,梦中战栗、哭泣,甚至嘶哑地叫喊着醒来,一头的冷汗,汗湿了整件睡衣。她是梦见了陆弦儿,陆弦儿在她的梦里,在一片空旷的漆黑里,躺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遭受着皮鞭狠毒的抽打与男人粗暴的撕咬。她咬破了嘴唇,鲜血淌满整张床。她连最低级的呻吟,都不愿意给他。她怎么可能会爱他?
啊……陆小羽疼痛着醒来,浑身地酸痛。所幸,还有唐莞尔在她的身边,那么温柔地看着她,拭去她的眼泪与汗水。她才可以重新回到睡梦,平安而踏实。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
一星期后,接到了大师傅的旗袍后,她们就要一起到S城去拍月牌。
贺楠亲自送她们去。摄影棚里所有的人,都等着唐莞尔和陆小羽。他们开始沟通,拍几张,要什么样的感觉,走位、姿势等等。陆小羽其实不太懂这些,就算是唐莞尔一路上反反复复地讲。她其实还是不太明白。最后摄影师,说:一组六张,一张要风情的,一张要风骚的……
“风骚和风情有什么区别?”陆小羽问。
唐莞尔笑,说:“风情是性感,风骚是性。明白吗?”
陆小羽还是不太明白。
摄影师笑,继续讲解。然后开拍,到最后一组,表现两个女人间的关系。挑逗、挑衅、暧昧、羡慕、妒忌、恨……统统上演。最后,摄影师说:“我们能拍一张半裸的吗?当然,不露点!这是新时代女性拍摄旧式月历的新月牌,这是新旧融合的产物。你们介意吗?”
唐莞尔反问:“有这个必要吗?”
陆小羽则显得兴奋,说:“玩玩呗。我不介意啊。”
唐莞尔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