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疏见她冷着了,便又将她揽入怀中,贴着她的鬓边呢喃道:“这么大个人了,穿个衣服还要人操心的~”
说着,拥着她往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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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挑身衣裳吧!”乔疏看着紧闭着的门,略提了音量,向屋内的人说道。
姜禾鹄默默翻了个白眼,看了看自己刚换上的这身,大金绣牡丹赫然跃于腰腹间,围胸的短束通白,外面又是一件垂委曳地的开胸长衫,一看就像上了年岁的模样。
苦恼着自己的装束,又想到外面那人的嘴脸,便像泄了气般,松了挺直的脊背,弯腰垂头,双手自然下垂,实在是无力再费脑子去想如何打扮。
直起身来,马不停蹄地换了先前那套衣裳,将乔疏放了进来。
打开前几日才又上了一遍红漆的柜子,让他帮自己挑选一套。
乔疏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瞬间愕然,第一次有些尴尬的别开眼:“你……你先把那……那些收好……”
说着,扇间还指向了衣橱的最角落。
姜禾鹄本坐在椅子上休息,听他这不自然的语调,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她看见了角落里堆叠的十分整齐的那些肚兜,一股羞赧自丹田直冲脑门,在脸上散开成红晕。
手忙脚乱地把那些肚兜收进怀里,却又不知道要将它们放在哪。姜禾鹄急得团团转。
眼角一瞥,乔疏见她站得远远地,还背过了身,心下还是有些微尴尬,脸上也在不知觉间染了一层粉色。
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了一套橘色的衣裳,展开来看,深橘色的流月裙,大红的围胸短束和垂腹长带,还有深橘色的外衫,恰好年轻而又不失庄重贵气。
将那套拿出来放在手上,乔疏走向梳妆台。
看着桌上一套又一套面首摆得甚是齐整,便粗粗扫了一眼。
转身走到姜禾鹄身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咳了一声:“就……就这套吧……面首就……就用朱璃染艳的那套好了。”
姜禾鹄脸上红晕未褪,不敢看他,双手又搂着那些肚兜,得不出闲来接过那套衣裳,顿时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乔疏脸上也爬上了可疑的红晕,说话还是不大利索:“你……你……那个……要不要我……我帮你拿那个?”
内室一片寂静,屋外的秋风,却一边又一遍地刷过。
姜禾鹄猛地脑门一亮,开了光。
当即绕过乔疏,将抱得满怀的东西通通塞进被窝里。
又“噌噌”小跑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衣物。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了许久,最后姜禾鹄终于再一次没了耐性,试探着问:“你不出去?”
“啊?”乔疏还处在方才的氛围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姜禾鹄及其忍耐地闭了闭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忍不住暴打眼前这个人。
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抬了眼皮,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似的,木木地说道:“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啊!”
这下子乔疏明白了,低头看着这个憨厚得不明显的矮个子,挑了挑眉,极度暧昧地说道:“怕什么?不都看过了吗?”
听在姜禾鹄耳里,又点燃了一阵升腾的怒火。
“你给我滚出去!!!!”
乔疏挠了挠头,边走还边嘀咕着:“有哪里不对吗?肚兜确实都看过了啊……”
声音不大不小,姜禾鹄恰好听得清楚,又是一口气憋着没吼出来。
“这个臭流氓!”
猛地关上房门之后,姜禾鹄暗暗骂道。
心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滋生蔓延。
好不容易将两人都拾掇齐整了,苗苗遛驴也遛回来了,青铜也拿着一个上好橡木制的漆盒等着乔疏发落。
姜禾鹄便让苗苗拿了贺礼和喜帖,与乔疏一道往侯府去了。
两位主子一路无话,倒是身后的苗苗和青铜,眉来眼去的,交流甚是频繁。
苗苗又看着青铜,斜了一眼前面两人的袖子松松罩着的手,笑得有些诡异。
意思是:看,这就搭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