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先上楼。”梁音命令她。
应向晚坐在楼梯转角,听楼下的动静。
梁音的歇斯底里的质问和赵子航的冷静回答形成明显的对比。应向晚想,一个人用城府来俘获你,一个人用爱来回报。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幸福呢?
听到梁音上楼的声音,应向晚立即起身踮着脚往房间里奔。
梁音推门进来,问应向晚:“有没有丢东西?”
“没有。”
梁音点点头,沉默着离开了。
应向晚泡在浴缸里,只觉得脑袋里有个闹钟在嗡嗡嗡地狂响。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没有觉得很难受,却眼泪怔怔地流下来。她随手拧开喷头的开关,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她痛哭的声音。
电话在浴缸旁的矮几上铃声大作,应向晚把浴室音响调到最小,接电话。
“应向晚小姐,你是欠不起我的人情准备跑路了是吧?”柏铭涛笑着调侃道。
应向晚一开口,鼻腔接着咽喉的地方一酸,疼得声音都变了,“胡说。”
“怎么了?”柏铭涛听她声音不对,问道。
应向晚恩哼两声,清清嗓子,说:“没事。泡澡被水呛着了。”
柏铭涛不探究真假,也不追问,只是问她: “我明天到霖城,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你喜欢吃什么?”应向晚从浴缸里爬起来拿浴巾把身子擦了一下,披上浴袍。
“你等我电话。”
“恩。”
挂了电话应向晚把手机扔边上,重重往后倒摔在床上。
周围一片安静。外面也没有一点点声音。
应向晚又爬起来,赤脚走到楼下,经过梁音的房间,里面隐隐传来杂乱的声音,梁音的歇斯底里,赵子航的解释,还有电视的声音全部交杂在一起,没有一个能够清晰分辨出说了什么。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用水晶杯倒了一整杯冰蜂蜜水,看着陈列柜里满满的零食想着吃什么。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争吵。
声音就在外面,应向晚握着杯身的手不禁收紧,冰凉的玻璃杯壁把凉气一直沁到骨子里。
赵子航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理直气壮,他说:“梁音。我们离婚吧。”
脚步声没了,争吵就此停止。空气沉下来,应向晚咬着杯缘听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愤怒,暴躁。
她关上冰箱门,走到门口,梁音看着赵子航,赵子航也看着她。空气胶着着。
应向晚走到他们面前,扬手一杯冰凉的蜂蜜水迎面泼上去,随即一巴掌反手摔在他脸上,“你有资格说离婚?你从现在的位置下来,你跟梁音结婚时候从哪里来现在滚哪里去。你能做到这样,才有资格离婚。知道吗?”
赵子航抹掉脸上得水,沉着脸大步离开。
外面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梁音满眼都是泪水。
“妈……”
梁音一巴掌摔在应向晚脸上,吼道:“你不是很希望我们离婚吗!现在满意了?”
应向晚陡然一笑,眼里一片空茫茫的。只是一下,嘴角很快就放下来,她极力用平缓地口气跟她说:“赵子航从来没有爱过你。从跟你在一起开始,她看中的就是你的家世。如果身居高位的外公还在世,如果外婆还在世,你一辈子婚姻幸福。”
每一个字都是一把毒箭,穿透梁音所有的侥幸和希望。
应向晚懂,只是她忍。应向晚爱你,所以不说。可现在不能不说。
梁音行尸走肉般走回房间。
应向晚拿冰块敷脸,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朋友去酒吧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