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欣闻动静,捧着雕成花的茎块跑出来,立即目光迷离:眼前是一个明瞳皓齿,腰细腿长,肌肤白皙细腻犹如瓷器的……妖孽!
这事吧,是该少爷的眼神不大好使,文彬也就是因为年少有点雄雌莫辩,外加头发一举长到及腰,刚刚洗过披散脑后。
贾七少的灼热目光成功惹毛文彬,一脚扫过去:“看什么看?!”
淬体之后的功力相当了得,羽欣差点被他扫到,就势打了个跄踉,发出声痛哼,扑嗵跌翻于地,若大茎块却奇迹般地了无损伤。
文彬吓一跳,随之窃喜,试探着低喝:“少装样!”
羽欣丝丝吸气,摆木然脸:“我刚刚被大哥收去半条命,哪里拼得过你。这下好了,以后我的武功最低。”
他打赤膊,身上青淤显眼。文彬的夜视力比以前好多了,看得一清二楚,喜闻乐见之余衍生出一点同情,问:“怎么没上药?”
羽欣涩笑:“可不敢!天晓得要在此呆多久,药用完就没了。”
文彬顿时从云端跌落地面,悲催考虑生计问题:何止药,生存必须的盐只余一小撮,香草露只余小半竹筒,衣服只有几套夏季换洗的……
羽欣低语:“帮我推拿一下行不?”
文彬连声道好,扶着他进了新石室,污糟糟的总得先洗干净。
不远处挑花撇了下嘴,有赵东成这位地宫少主,她半点不担忧物质,只恨一直恕素。和尚道士才吃素,修真文中没这一说。她早想开荤,不提陷阱中的各种美味毒虫,小溪中也有不见天日的水生物,顾忌道姑没敢动手,现在怕个鸟。
丫是行动派,且拥有茹毛饮血的好肠胃,窜溪中吃了个肚儿圆。尔后诞生为他人着想的高尚情~操,以手代刀劈石,用新琢磨出的功夫,细细磨成一只小石桶。
虾好入口,溪中虾又肥,她摸了小半桶:杜鹃伤刚好暂不能生吃荤,赵、贾吃不吃她不清楚,所谓的替别人考虑,其实只落实在文彬身上。
石桶没提手,捧着走。因虾是带给文彬的,她下意识用感应力寻找徒弟,不期听到文彬带嗔的声音:“性是用来做交换的吗?”
羽欣回答:“食色~性也,食可以买卖,性自然也行。莫非你来的地方没有?”
文彬问:“你准备给我什么?让我听听合不合算。”
羽欣低沉的带着磁性的笑语响起:“我们在地下,我只有自己,都给你。我从不相信明天,外面的世界太大,出去后你不见得还会记得我,我不见得还会遇上你。”
这话翻译一下便是:爷在地宫呆闷了,拿你白玩玩,出去后可别缠着爷。
挑花倍感屈辱,却又松了口气,大家公子玩龙~阳寻常事,贾小子不当真,赵东成应不至于要文彬的小命。只文彬也太拆烂了,对杜鹃是“一见钟情”,贾小子勾勾指头,又摇身变成同~性~恋,MD好~色成性,色~中饿鬼!
怒腾腾的丫将虾放生了,徘徊石林,第N次为自己的拙劣眼神憋气。
旧石室也气压低迷,外头值哨的两只肆无忌惮说笑,生生将赵东成吵醒,翻身坐起嗖嗖放冷气。
杜鹃怜之,发上传音入密:“你这是干嘛?千万别想不开饮刀谢罪,你一死,妹子也活不了,全靠你带我们走出生天呢。东成哥,那两小子演戏给咱们瞧,七少爷还没断奶,文彬是逼我这当师祖的跟他粘糊,睬他们都傻!便是真搞一块,年少轻狂罢了,还能反了天去?时候一到各自娶妻。”
“我只怕没那一天!”赵东成悲苦过头,曝真料:“那小子打小是个混世魔王,他若有半点真情实意,便是寻契兄弟我也认了。事到如今没什么好瞒,庄主被他气苦,除非他能痛改前非,不然有家难回。好人家的姑娘我已不敢自作主张给他找,那不是结亲是结仇。他说要娶他喜欢的,问他喜欢啥样的,他又没个准话。”
杜鹃低笑:“他的‘真情实意’朝着大哥,怕是拿你做攀比吧?莫怪妹子多嘴,你也二十五岁了,怎么一直拖着?”
爷才没拖着,爷十三岁就做了贾家女婿,可叹不能告诉人。赵东成胡撸一巴脸,重复不知对多少人弹过的旧调:“娶妻是为承宗嗣,我已经有儿,娶什么娶?再则在南海做生意成天刀头舔血,谁知几时出个意外,何苦拖累人家。便是我命大无事,长年不着家,娶妻守活寡么?有妾便好,她不愿守着,留子发嫁便是。七少爷不同,他是享福的命,偏是有福不享,整日穷折腾,真不知如何是好。”
杜鹃被感动,觉得这么会为女子考虑的男人少见,诚心诚意替他排忧:“或许他太过中意表小姐,人去了没多久你们就张罗另说亲事,他受不了。男儿不怕年长,且晾一两年,再寻一个与表小姐相近的女子。”
赵东成气结:“他才不喜欢表姑娘!从小到大,没见他中意过谁!”
杜鹃哑然,半晌道:“他只中意男子?”
赵东成断然摇头:“没有!”
杜鹃吃惊:“他还没解人事?不可能!大家公子不都十三四就安排通房。”
赵东成羞惭捂脸:“他……九姨娘过世后,家慈命我请下老爷恩典,由我们母子照应七少爷。也不知哪儿做岔了,十岁那年他就把丫环们全赶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