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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荷花扇 > 第 2 章

第 2 章(1 / 1)

 贤亲王府的环境很是清幽,但并不是按照贤亲王的喜好置办的,不过好在这种风格,他很喜欢。

这件事说来真的叫云澈哭笑不得。他已足足有两年之久没有回过京城了,昨日回到王府,一进来简直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整个王府都被重新布置过一回,花花草草的位置也和从前不同,一问才知,这是很久以前皇上叫人重新修的。

至于他问起皇上为什么重新修了这里,大家只说,曾经这里让一个姓季的姑娘住过一段时间,具体的原由没人说得清了,只记得,当时皇上将那个季姑娘从宫里安置到这里,派了重兵保护,院内皇上也都按照季姑娘的喜好改了一番。

甄云澈这才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态好像很严峻,皇上在给他的信里提到过。当时甄铭烨为了保护季姑娘不得不让她离开皇宫,但唯有贤亲王府是离皇宫最近又最安全的地方。因此,才有了好一番折腾。

这事,甄云澈倒不会去计较些什么,却忍不住想看看,那个季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会让他这个一向冷漠寡言的皇兄如此倾力守护。可当甄云澈再问起那个季姑娘现在是否回了皇宫之类的话,众人就支支吾吾也说不清个所以然了。

甄铭烨一路都没有说话,让人看不出喜怒。也无人知道,他此刻是否想到了那个如烟花般绚烂如今却无影无踪的女子。

甄云澈原本是想讨个说法的,可看如今的情况,也不便开口再提及此事,索性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安排一行人入了客堂。

诺儿感觉到,甄铭烨自始至终都是板着脸,轮廓异常生硬,但又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只能默不作声的听从安排,在客堂里静静等着。

甄云澈单独将甄铭烨请到了书房,命人来奉了茶,然后便亲自将门合上,才肯落了座。

两个人谈话,到底是王府比皇宫更自在些。只是,甄云澈并不打算这么快切入正题。

甄云澈眼底挂着招牌式的笑,儒雅而平静,“臣弟前不久得遇一个知己,当真是相见恨晚。可是,”甄云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甄铭烨眉头轻轻挑起,甄云澈是个爱自由的人,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他这些风流趣事甄铭烨实在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打算打断他,任由听甄云澈说下去。

“这女子的手腕上刺了一只鸳鸯。臣弟一看工笔便知是出自宫廷。”讲到这里,甄云澈便不再说话了,而是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茶,听甄铭烨如何反应。

甄铭烨的心一紧。

那年隆冬,天上下着大雪,宫里的梅花开了满丛,她抱着甄铭烨的胳膊撒娇说要在手臂刺上鸳鸯,两个人一人一只就是一对,从此一生一代一双人。德安在一旁吓得直哆嗦,说,“这可使不得,皇上是龙体,怎能在龙体上动刀子,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可甄铭烨只是暖暖的从心底里笑开,说,“好。一生一代一双人。”他宠她,宠到无法无天,宠到没有礼法,宠到只要她开心便没有不可。

甄铭烨回了神,眼里一如往常般镇定,指尖却已微凉,“出自宫廷的鸳鸯刺?”

甄云澈点了点头,“所以臣弟感到奇怪。又怕有什么蹊跷,不敢贸然将此人带入宫中。”

甄铭烨感到胸口发闷。不会是她的,怎么可能是她。他明明亲眼看着她随那人而去,是他亲手将她送到了别人怀里的不是吗?她如今,应该在那片国土上过着另一种生活。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可能再出现。

“一个鸳鸯刺而已,兴许是什么人请画师为自己刺的。毕竟宫里每年放出宫的宫人那么多。”甄铭烨揉了揉眉心道。

甄云澈感觉到甄铭烨仿佛在刻意逃避着什么,却也没太在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极其重要之事,怎么会有人随意在身上刺绣。何况,是个女子。”

“皇弟好像很在意这个女子?”甄铭烨笑笑,“一向对万事云淡风轻的皇弟,居然为了一个鸳鸯刺专门请朕到府上来。”

甄云澈听出了甄铭烨的调侃,只得兀自笑了笑。似乎自己真的过于在意了。一个鸳鸯刺而已,自己何必这么执着于探寻它的故事。“皇兄见笑了。臣弟我只是好奇免不了想要问问。”

“不过是个鸳鸯刺。大概是个宫女,从前的主子刺下的也说不定。”甄铭烨如是说。

甄云澈也笑笑,“我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劳驾皇兄到我府上来,是否太过牵强?”

甄铭烨勾了勾唇角,“不是牵强,是放肆。”

甄云澈请甄铭烨来当然不会是闲聊,他停了片刻,从书柜的最里面取出一个梨花木盒,慎重的呈到了甄铭烨的手上。

甄铭烨捧着那个木盒,低凝了一会,“这是什么?”

甄云澈勾了勾唇角,“皇兄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甄铭烨思忖了片刻,目光一亮,没有迟疑的打开那个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兵符!

南王是先帝给当年并肩作战的靖南候的封号,并赏了疆域南部的大片土地给他,现在的南王是靖南候独子,靖南候去世后便继承了父业。可如今的南王嚣张跋扈,野心极大,又正值年轻气盛,再加上如今甄铭烨也刚继帝位不久,南王丝毫未把朝廷放在眼里,颇有起兵造反之势。

如今得到南王的兵符,无疑是削减了南王多大半的势力。

“南王的兵符?为什么会到你手里?”甄铭烨此时的激动已大于疑虑,这的确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可以帮他巩固江山,可以让他解除心头之患。

“到时候再告诉你。”甄云澈决定卖个关子。

甄铭烨此时也无心去管甄云澈无理的冒犯,尽管讶异于这一切都来得太过容易,但此时南王的兵符,现在就踏踏实实的躺在他的手里!

可是。甄铭烨随即神色又暗了下去。

南王的兵符。打垮了南王,她,该如何?

夜已入三更,御书房的灯却始终亮着。诺儿端着汤药几次想进去,都被德安拦下了。皇上从贤亲王府回来后就一直在御书房里没出来过。没人知道皇上在贤亲王府谈论了什么,又是因何变得如此反常。

甄铭烨翻开一本书,书页里却掉出了一张随意抄写的纸,“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她的字迹。很潦草,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子的秀气端庄。甄铭烨把书合上,看到封页,记起,这是她从前最爱的一本书。

甄铭烨把书胡乱合上,顺手去拿案上的奏折。却看到这些奏折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字写得歪歪扭扭,措辞生硬,一点都不严肃。才发现新的折子都已经批完拿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从前她找来这些竹简“讨伐”他用的。

甄铭烨把手里的“奏折”丢开,想了想,又拿回来整齐的摆在了方才的位置。

德安送进来了点心,是桂花糕。这是她最喜欢的甜点。甄铭烨才察觉,自己从来不喜欢吃甜食,可自从有了她之后,便会陪着她吃,渐渐地,反倒成为了自己的习惯。茶是清茶。从前甄铭烨每每喝浓茶,她都要霸道的要求倒掉换成清茶,说这样才对身体好。久而久之,德安再也没上过浓茶。

她喜欢白瓷碗,瓷碗里要绘上栩栩如生的金鱼,她不喜欢太单调。

哪里,都是她。

季初晴。

宫里的画师说,他这一生只刺过一对鸳鸯刺,没想到还刺到了皇帝的身上。这一辈子,都不敢再给谁刺鸳鸯了。

“德安。”

“奴才在。”

“把桂花糕撤下去吧。”

“是。”

德安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都要有一盘桂花糕,皇上却连碰都不碰就撤下去。想来,是那个喜欢吃桂花糕的人不在了,可皇上还留着当初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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