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儿不敢多想,只别开眼低声说话,“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默了一小会才应她,“恩。”
她将银耳莲子羹端过来,用瓷碗装了一碗,递给他。
他接过来,拿起勺子勺了小口,送到嘴边。
郑可儿的目光落在那只勺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勺子靠近朱令的唇,却在沾唇之前被移开。
朱令将勺子放下,“你从前,都不肯给我准备礼物。”
郑可儿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最后却是说了实话,“八岁以前,每年的今天都是爹娘陪我一起过的。这个日子,对我来说很特别。”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替自己的仇人庆生。
“我知道。”朱令低低地回了句,伸手去拿勺子。
知道?知道是什么意思?
郑可儿正疑惑,朱令却已把勺子塞到了她的手中,“喂我。”
郑可儿借着拿碗的动作垂下了首。今天的朱令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勺了一口羹汤,郑可儿抬起头,将勺子送到朱令唇边。
朱令启唇,毫不犹豫地吞下了。
郑可儿勺了第二口。
朱令的目光,至始至终没看那羹汤,一双长目只在她的身上专注。
那双眼眸色黝黑,沉不见底的墨色里像被谁用星火点燃,越燃越炙。
郑可儿喂了大半碗,只觉手脚已经不太听使唤,于是将碗放下,出声提醒,“你该走了。”
朱令的目光终于自郑可儿的身上挪开,在瓷碗上驻一阵,“还有。”
这是要她继续喂的意思。郑可儿听得分明,只能继续在他热切的目光下,艰难地喂食。
好容易喂完一碗,朱令的目光又扫到了盛羹汤的小锅,“还有。”
郑可儿压下慌乱,转而去看那小锅,庆幸自己煮的不多,锅里只剩小半碗。
将锅里的羹汤盛了,她再度转向朱令。
尽管他一直在吃,可目光里的饥渴分明越来越重。郑可儿被他用这种恨不能将你和着汤水一起吃了的目光盯得如坐针毡。
待朱令将一小锅银耳莲子羹吃完,郑可儿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可巧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堡主,吉时已到,请您入席。”
郑可儿放了碗,正要退下,却被朱令一把拽进怀里。
她微湿的后背撞进他温热的胸膛,而他不甚规整的呼吸则在同时贴近耳膜。
“可儿……”他轻声唤她,圈着她的手臂将她压进怀里揉了揉。
郑可儿却在想,无华的药效不知道发作了没。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她的分神,他含住了她的耳垂,重重吮了一下。
郑可儿猛地一震。
他终于满意,将她放开了。
“在床上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交代了句,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