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安山疼得惨叫一声,手中的瓷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黑色毒液洒在石板上,瞬间冒出细小的白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拿下!”
温禾放下手中的弓弩,冷冷地说了一声。
周围的百骑立刻上前,将受伤的莫安山按在地上,用绳索牢牢捆住,任凭他挣扎咒骂,也挣脱不得。
守在温禾身旁的范彪,看着地上的箭矢,又看了看温禾,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郎君这箭法,真是越来越精妙了!这么近的距离,分毫不差,精准射中手臂,既阻止了他服毒,又没伤他性命,实在是厉害!”
温禾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脸上没有丝毫谦虚,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那是,这都是天赋。”
心里却暗自庆幸。
还好这段时间跟着李世民练了不少时日的弩箭,若是这么近的距离都射不中,那可就真丢大脸了。
莫安山被粗麻绳五花大绑,右臂箭伤处的鲜血浸透了衣衫,顺着指尖滴落,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地挂在脸上。
温禾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嘲讽:“看来,还是你棋差一招。”
“高阳县子……即便你拿下我,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
莫安山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仍咬牙硬撑,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温禾突然笑了,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莫安山受伤的胳膊,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猛地将那支嵌在肉里的弩箭拔了出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赌窟,莫安山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噗通”一声跪倒在温禾面前,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止不住地抽搐。
温禾蹲下身,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轻轻拍了拍莫安山的脸颊,语气带着冰冷的狠厉。
“我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硬汉。”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说罢,他起身对着身旁的百骑吩咐:“把他押下去,堵上嘴,派两个人专门看守,别让他寻死觅活。”
“喏!”
两名百骑上前,粗鲁地将莫安山架起来,用布团堵住他的嘴,拖着重伤的他往通道深处走去,只留下一路血迹。
待莫安山被押走后,温禾转头对范彪说道。
“带人仔细搜查这里,任何角落都别放过,尤其是钱财、账本,还有可疑的人,都给我带出来。”
“是!”
范彪立刻领命,带着百骑分散开来,开始逐一搜查赌窟的各个角落。
不过半柱香功夫,张文啸便神色凝重地快步走来,到温禾面前躬身道。
“小郎君,在赌窟最里面的一间密室里,发现了一些女人和孩子,情况……不太好。”
温禾眉头瞬间紧锁:“带我去看看。”
跟着张文啸穿过喧闹的俘虏群,走到赌窟最深处,只见一间破败的木屋外站着四名百骑,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温禾刚走近,就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里面是什么情况?”
温禾问道。
一名百骑连忙回道:“回县子,里面有二十多个女人,还有十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三四岁,她们身上都没穿衣服,只盖着一张破旧的毯子,看起来受了不少惊吓,我们就不敢进去了。”
“隔壁那间,还有十几个男孩,也都是半大小子。”
说话的那百骑长叹了一声。
“这些人都是群畜生!”
温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挥了挥手:“把看守这间屋子的人带过来。”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被押了过来,正是之前守在密室门口的人。
他一见温禾,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县子饶命!县子饶命啊!”
“这些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温禾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汉子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莫先生吩咐的!他说……这样能防止她们跑掉,也方便……方便那些贵客挑选……”
“挑选?”
温禾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汉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张文啸见状,立刻拔出长刀,将刀背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县子问你话,如实回答!再敢隐瞒,别怪我刀下无情!”
冰冷的刀背贴着脖子,汉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着求饶:“我说!我说!这些人都是……都是从南方拐来的!”
温禾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