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获的美制榴弹炮群炮口猛地向后一坐,沉闷如雷的巨响连成一片!
灼热的炮弹呼啸着撕裂空气,带着死神的尖啸,直扑美军收缩防御圈的心脏地带!
轰隆!轰隆!轰隆!
爆炸在美军聚集的核心区猛然炸开!
第一发炮弹精准地落在约翰逊少校临时指挥点附近不足十米处!
巨大的火球裹挟着泥土、碎石、弹片和人体残肢冲天而起!
狂暴的冲击波像一堵无形的墙横扫而过。
约翰逊少校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撞在胸口,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砸在一块烧焦的坦克侧甲板上,鲜血从口鼻涌出。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炮弹接踵而至,落点几乎与第一发重迭!
恐怖的橘红色火云猛烈膨胀,瞬间吞噬了那挺刚刚架设起来的M1919重机枪和周围的大片区域。
钢铁铸成的机枪被扭曲成麻花,操作手的肢体四分五裂。
仓促堆迭的沙袋工事像纸片般被吹飞。
依托其后的美军士兵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在冲击波和高速飞溅的破片下非死即伤。
浓密的黑烟和灰尘翻滚升腾,遮蔽了视线。
美军士兵在求生本能驱使下纷纷趴倒在地,刚刚组织起来的火力节奏瞬间被打乱瓦解!
伍万里嘴角绷紧,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继续下令:“全体注意——总攻加速!
火力队持续压制!
步兵梯次冲锋,给我抵近!刺刀见红!”
最后的总攻命令如同点燃了炸药的引信!
钢七总队和新八军蓄势已久的攻击力量,从东西两侧向着谷底陷入混乱的美军残兵发起了决死的冲击。
西侧,新八军首长全斗光挥舞着拳头,用朝鲜语和生硬的汉语嘶吼着命令。
新八军战士们依托预设的坚固工事,火力全开。
苏制转盘机枪发出连续不断的低沉咆哮,长长的弹链泼洒出宽大的扇形火网,将向西口方向移动的美军成片扫倒。
更多的莫辛纳甘步枪和波波沙冲锋枪爆发出密集的射击声,子弹如同飞蝗般扑向谷底。
几门苏制迫击炮也发出怒吼,炮弹精准地落在美军人群后方,阻断其退路,炸起团团死亡的烟尘。
东侧,钢七总队火力支队在余从戎的亲自指挥下率先发难。
数挺M1919重机枪在斜坡上的有利位置发出致命的怒吼,子弹死死压制着谷底残存的美军火力点,打得岩石火星四溅,掩体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高大兴率领的突击支队作为总攻的尖刀,展开了行动。
战士们并非一窝蜂地涌下,而是严格按照三三制战术展开,三人一组,形成多个锋利的小箭头。
第一组战士弯着腰,利用岩石和弹坑作掩护,快速跃进,同时用手中的武器猛烈开火,吸引美军暴露位置和火力。
第二组战士紧随其后,在己方火力和第一组吸引掩护的瞬间,猛然跃起。
他们利用地形快速前冲,在抵近到投弹距离时,奋力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榴弹甩向美军聚集的掩体或火力点!
第三组战士则如同尖刀上的锋刃,在爆炸响起的刹那,端着波波沙冲锋枪或挺着刺刀,用密集的冲锋枪子弹或白刃进行最后的清剿!
多个这样的小组齐头并进,互相掩护,交替冲锋,从不同方向狠狠凿入美军摇摇欲坠的防线。
美军虽遭重创,指挥体系濒临崩溃,但残存的营连军官和部分经历过战火考验的老兵并未放弃抵抗,困兽犹斗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
约翰逊少校在震耳欲聋的炮击中侥幸未死,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捡起一支带血的M1加兰德步枪,一边咳血一边嘶吼:“顶住!
别让他们靠近!
瞄准了打!”
说着,他强忍剧痛,举枪瞄准,一个精准的点射,将一名正在投弹的志愿军战士击倒。
麦克莱恩中尉满脸是血,拖着一条被弹片划伤的腿,指挥着最后几个还能战斗的机枪手,将一挺轻机枪转移到一块巨大的岩石缝隙后面。
“开火!封锁那边!”
尽管射击断断续续,但这道火舌依旧给冲锋的志愿军造成了威胁,两名试图靠近的战士被子弹扫中倒下。
美军士兵们在军官的呵斥和求生本能驱动下,依托着最后的掩体进行着绝望的抵抗。
加兰德步枪沉稳的点射声、M3冲锋枪急促的扫射声、手榴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每一次志愿军的抵近冲锋,都伴随着激烈的交火和伤亡。
伍万里站在高处,冷静地注视着整个战场。
美军的抵抗强度超出了他最初的预估,集中在西口的残兵依托有利地形和岩石缝隙,形成了几个顽固的支撑点。
这些支撑点迟滞了新八军的推进速度,也给东西对进的总攻造成了牵制。
时间,此刻是最致命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