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没有适合做模特的人选，只是缺少专业模特指导。叶小姐，你让人力资源部物色十几个有模特潜资的员工，也可以向社会招聘，让总部派蕾玫娜过来集训一下，试衣模特的问题可以马上解决，要不了多久，我们可以组建自己的模特公司。”

我很不自然地站在那里，听他们这样谈论还是振奋了一下。

“你这么有信心？”

“你刚才说过，这里的时装业滞后，你跟我一样有信心，因为看到这里蕴藏的巨大商机。”

“你不怕大陆的流行文化？如果有一款新设计的时装上市得到认可，然后满街的高矮胖瘦都穿这款服装，穿的千奇百怪，惨不忍睹。你还记得那些手袋和帽子了吗？就是出自她的设计，这些设计正是毁在流行上。这里只有流行，根本不把时装作为一种时尚，一种人体美学的追求，以至于她都向我发出质疑。”

“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Bindle话锋转换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我怔楞地看着Bindle转向我的眼睛，他一挑眉头，才确定是问我的，赶紧回答。

“仿制品的出现造成产品滞销，低于成本价销售造成生产的不可持续。满大街的仿制品都比我纯手工制作便宜，面料的选择和制作工艺是一个因素，这里面一定还有更多的原因，所以我来TT想找到这里面的关联。”

“利用这里的崇外心里，你完全可以为她申请个域外商标，在商场给她设个专柜，为什么不？”

Bindle看向单先生，单先生却不接招了。“现在可以请她本人回答，我还要负责把这些礼仪小姐送回去。”

什么是域外商标？我刚想开口问，Bindle说：“再去换一件。”

单先生走了，Bindle没有问下去的意思，我松口气，却有点怅然若失。

这些对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却也让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有了一丝破解的曙光。如果这样的谈话再持久些，如果能让我经常聆听这样的谈话，那个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

不清楚去设计部是谁的安排，既然Bindle没有表示反感，那就是我的荣幸；至于我的到来带给叶小姐的不快，希望尽量在最短时间化解，和她结为盟友，这样我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可事情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第二天我早早来到设计部，刚把卫生打扫出来，叶小姐就指给我一台缝纫机，让我把桌上堆的布片做成时装。

我一头雾水，以为昨天Bindle没有看见我的工作记录，今天要我现场演示一番的，所以还是像在流水线工作那样，也不问具体要求，只把衣袖订在袖洞上，把衣领上在该上的地方，然后是口袋什么的。

正要大功告成，叶小姐拿着图纸慢悠悠过来：“你可真天才，不要图纸就可做成衣。”

“可你没说要按图纸来做。”

“对于饭桶，长嘴只能用来吃饭。”

我又想发作了，正考虑要不要和我的直接上司过过招，恰巧Bindle一步跨进来。还好还好，避免了不良后果，但被戏耍做错衣服的窘态还是落在Bindle眼里。

心慌慌的拆了重来，有些不会的硬着头皮去请教叶小姐。没想到她非常热情，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把我听的云里雾里，只好再次请教。Bindle不耐烦地从他办公室出来，一把抢过来在机器前坐下，嗒嗒嗒踩起机器，我敬佩他纯熟技术的同时也记住了他制衣过程的细节，等Bindle去做其他工作后，我又亲自做一遍。

利用午餐时间我用最简洁的方式打听到，叶小姐就是工长口中Bindle的助理，在韩国长大，也是在那里的时装设计学校毕业，之前一直在台湾本部的设计部工作。

总公司那边的模特指导很快到来，人力资源部把招募了一批人员交给她，我很好奇，借机去临时改做时装设计培训部的运动馆，看她们训练时笨拙的样子发笑。

Bindle从外面进来：“蕾玫娜，辛苦你了。”然后看向我，“你过来。”又对蕾玫娜说：“派给你个重要任务，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个人培训出来。”

蕾玫娜围着我转一圈，盯着我脚上两厘米的坡跟凉鞋：“你想成心累死我啊？”

“别抱怨了，我相信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