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的马被惊飞的鸟儿嚇到,前蹄高高扬起。他下意识护住相机,身体却失去平衡。
千钧一髮之际,刘艺菲一个漂亮的侧身,伸手抓住了顾临川的马韁绳。
“放鬆!往后坐!”她的声音沉著冷静,与平时嬉笑的样子判若两人。顾临川按照指示调整重心,马匹很快安静下来。
“没事吧?”刘艺菲鬆开韁绳,上下打量顾临川,“相机没摔著吧?”
顾临川摇摇头,喉结动了动:“..谢谢。”
“客气什么,”刘艺菲摆摆手,“你要是摔了,谁给我们拍照?”
她促狭地眨眨眼,“再说了,顾大冰块要是碎了,我上哪儿再找一块去?”
张亮颖在后面起鬨:“茜茜,你这话听著怎么这么暖味?”
“闭嘴吧你,”刘艺菲回头瞪了她一眼,“再废话待会儿让你自己走回去。”
队伍继续前进,溪流声渐渐清晰。
领队带著他们穿过一片灌木,眼前豁然开朗-
一一一条清澈的小溪豌蜓流过,阳光在水面上跳跃,像撒了一把碎金。
“好漂亮!”小橙子惊嘆道,连忙掏出手机。
刘艺菲却看向顾临川:“这个景別浪费了。”她的眼神里带著专业的评判,“要不要下马拍?”
顾临川已经在下马了。他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岩石,架好三脚架。刘艺菲也下了马,走到他身边:“构图怎么想的?”
“长曝光,水流会变成丝绸效果。”顾临川调整著相机设置,“需要nd镜。”
刘艺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安静地站在一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临川不经意间抬头,手指在快门上停顿了一秒。
“拍好了吗?”张亮颖在远处喊道,“我的腿要麻了!”
回程的路上,刘艺菲故意让马走得慢了些,与顾临川落在队伍后面。
“刚才那张,能发给我吗?”她突然问,“就是溪流那张。”
顾临川点点头:“晚上导出来。”
“你拍照的时候,”刘艺菲望著前方的树影,“是不是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顾临川思考了一会儿:“只是角度和光线的问题。”
“谦虚。”刘艺菲轻哼一声,“你朋友圈里的那张西湖日落,拍出了我从来没注意过的顏色。”她顿了顿,“有时候我觉得,你的镜头比人眼更诚实。”
顾临川没有回应,但握韁绳的手指微微收紧。前方传来张亮颖夸张的呻吟声:“我的屁股已经不属於我了:::”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天牧台。
张亮颖几乎是滚下马背的,直接扑向车子:“我要在车上睡到明天...”
苏畅揉著腰,哀怨地看著刘艺菲:“茜茜,你这是报復我们昨晚打游戏贏了你吧?”
刘艺菲理直气壮地双手叉腰:“谁让你们体力这么差?我拍《神鵰》的时候,一天吊八个小时威亚都没喊累。”
她转向正在收拾相机的顾临川,“对吧,顾老师?”
顾临川头也不抬:“嗯。”
“看吧!”刘艺菲得意地扬起下巴,“顾老师都说对。”
“他明明只是“嗯”了一声!”张亮颖从车窗探出头抗议。
刘艺菲充耳不闻,拍了拍手:“下一站,游牧人家!据说那里的手抓饭非常好吃。”
车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喙,而我们的神仙姐姐並未理会苏畅她们的哀豪,她已经上车发动引擎。
顾临川默默的上车系好安全带,余光警见刘艺菲嘴角狡的笑意,像只恶作剧得逞的猫,
上午11点07分,车子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停在了游牧人家环形建筑前的停车场上。
车轮捲起的尘土还未散尽,刘艺菲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棒球帽檐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伸了个懒腰,运动鞋踢到一颗小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就是这儿了!”她转身拍了拍车顶,“据说这儿的手抓饭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一一”
话音未落,小橙子突然指著三百米外的网红桥方向惊呼:“天啊!那队排得都快绕地球一圈了吧?”
眾人顺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木质网红桥在阳光下泛著蜂蜜色的光泽,桥上挤满了摆拍的游客,桥头排队的人群像条绿绿的,一直延伸到停车场边缘。
几个穿民族服饰的摄影师正扯著嗓子维持秩序。
顾临川把相机包甩到肩上,难得地开了口:“要是不想上热搜,就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