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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基弗帝国编年史 > 伊蒂卡

伊蒂卡(1 / 1)

 女仆向伊蒂卡行了个屈膝礼,对海伦娜和芙蕾雅道,“夏洛特女士今天觉得身上有些懒,便还没起来;不过既然公主殿下驾临,容我去禀报她一声,替她梳妆。”

海伦娜看了一眼伊蒂卡,又对女仆笑说,“不必非让她起来梳妆了。请您去问问她,不介意的话我们到卧室里去好了。”

“夫人一定不会介意的,但我还是去问一声,容我失礼了。”女仆笑着退下,三人在谒见厅的沙发上坐下。

“您今天怎么来找我们,还有空一起来看夏洛特了?”海伦娜笑着对伊蒂卡说,“不应该在古登堡厅忙着么?”

“下雪之后我就几乎没见过夏洛特,今天恰巧你们要来,就跟着出来散散心,”伊蒂卡道,“省得听那家伙念‘打那里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合适’。”

海伦娜闻言笑出声来,伊蒂卡却更加生气。

那时伊蒂卡叫道“你要非去就带上我”,路易看没有别人,便笑着低声回答,“带你去干嘛?暖床么?我在床上都呆不了多久,又不能时时照看你,还白白要担心你吃苦了、伤着了,或者被人抢走了。”

因为这样就算没办法阻止你去死,你死的时候我就可以在身边了,笨蛋。

“他喜欢去,您不让他去,早晚得憋出病来。”海伦娜笑道,四下看看,又低声说,“就好像把能征善战的头狼关在笼子里,就算喂食,早晚也要被囚死的。”(就好像把哈士奇关在屋子里不去遛,早晚要憋得把房子里的东西都咬一遍然后去死的。海伦娜心里想道。)

伊蒂卡佯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您的意思是我不对了吗?”

“好了好了,”芙蕾雅劝道,“您消消气,消消气。皇上去打猎肯定就好了!”

“我没生气,”伊蒂卡安抚地对芙蕾雅笑道,“就是路易啊,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似的。”

这时女仆来请她们,三人便随着到卧室去。

卧室的窗帘大开着,还有一扇远离床的窗户半开,室内的空气带着冬日的清新和冷冽。夏洛特已经披衣坐在床边,栗色的厚实秀发披散着,宽松却温暖的晨衣领口里露出一角雪白的皮肤。侍女正在她脚边放下拖鞋,说着“您昨天抱怨鞋太紧,今天就把这双宽松的拿出来了,您试试看吧。”

说话间伊蒂卡已经到她身边。夏洛特抬起脚来看了看,说,“皇后陛下还真是体贴呢,这鞋宽松得正合适,”又转过身对伊蒂卡说,“您今天难得过来,我都不好意思在床上再呆着了。”

伊蒂卡笑着伸手扶她:“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来督促你下床锻炼的。”

夏洛特也不推辞,扶着伊蒂卡的手站了起来。她刚向前走了半步,伊蒂卡感到手上的压力突然加重,夏洛特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奇怪的惊讶和痛苦。伊蒂卡对这完全没有准备,只觉得夏洛特在向着她倒下来。夏洛特本就比她高些,这时的体重更不是她能轻易承托得住的,她更没有时间思考,只够决定压抑自己躲开的反应,姑且将自己的身体用来缓冲夏洛特将要受到的冲击。

伊蒂卡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夏洛特摔在她身上,隆起的腹部夹在了两人之间。伊蒂卡感到腰腹一阵钝痛,却挣扎着起来帮着将夏洛特扶回床上,查看她的情况。夏洛特先是惊慌,脸色已经疼得苍白,然后开始哭泣。已经有血色洇在她的裙子上。

伊蒂卡只觉得通体冰凉。路易是要因为我失去这个孩子了么?

海伦娜已经命人去请医生,还又命人去通知皇帝。卧室的窗子被人关上,海伦娜在吩咐越来越多的女仆们,芙蕾雅也在听着,似乎自己也是女仆中的一员。伊蒂卡却发现那摔倒时的痛觉正在逐渐压倒其他所有感觉,她几乎无法听懂海伦娜的话。女仆四下奔忙起来,伊蒂卡也想要帮些什么,却被海伦娜拉着离开了卧室。

走廊昏暗而规律变幻的光影下,自己裙子上的一点污迹吸引了伊蒂卡的目光。那是一点血迹,大概是刚才沾上的。然而腹中的钝痛越发无法忍受,她的脚步开始踉跄。海伦娜注意到,停了下来,回头要问,伊蒂卡尽力笑着摇了摇头,主动加快脚步跟上去,那疼痛却只有更剧烈。

医生和学徒快步从她身边经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似乎有人说“快足月了,也许能没事,”她便稍稍放下心来;又有人说“摔得蹊跷,平时那么好动都没事的,”她便自责心又起。

已经又到谒见厅。一停下脚步,寒冷便侵夺了身体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汨汨流出,伊蒂卡便不敢坐下,只得抱着双臂站到壁炉边去。大概是医生从大皇宫找来的女仆正在房间里奔忙,海伦娜看着一切上了正轨,正要坐下,看见伊蒂卡站着,便上前来,关切地问,“摔伤了么?要不要先回去?”

“让我站在这里暖和暖和,大概就好了。”伊蒂卡笑笑,却不禁皱起眉来。

长袜已经又湿又冷,即使壁炉边也像是在冰天雪地。海伦娜又问了句什么,她没听懂,海伦娜又抬手摸着她的额头,伊蒂卡才感到额上的冷汗,海伦娜的手烫得像是火焰。

伊蒂卡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陛下”,便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寻找,见到的却是安雅的那头红发。伊蒂卡并没有体力在这时面对安雅的敌意,便低下头来,暗自希望安雅去关照夏洛特而能够忽视自己。

然而女仆的声音穿过各种在伊蒂卡听来已经无法理解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夏洛特夫人正要下床,被公主扶了一把,然后摔倒了。”

好像也没错,但听起来有点奇怪。

伊蒂卡明显感到海伦娜拉着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放开了。

“是您故意的吧?”安雅尖利的声音在面前炸开。

那声音的余音在伊蒂卡的两耳之间轰鸣不绝。

“您就那么容不下夏洛特么?”那声音更加尖利。

“陛下,不是这样的,”海伦娜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有抚慰的效果。“公主完全是——”

“闭嘴,”安雅叫道,“这里没有您……”

后面的话伊蒂卡几乎听不懂了。“我没有害夏洛特,”她低着头,用尽所有的力气执拗地说。眼前的地面变得模糊,地毯的花样在变换、旋转。她死撑着不晕过去、不哭、不倒下,只是觉得全世界的感觉只剩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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